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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並肩,影子重合,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擋住了風,身體暖和了些。
逐漸平靜,豆苗兒望向埋沒在黑暗的盡頭,一顆慌亂的心突然像是有了方向,只要知道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其實她可以走得很堅定。
“聖意真的會輕易改變嗎?”她仍舊擔憂。
陸宴初淡笑一聲,語氣不失調侃:“怎麼?問了那麼多遍,這麼擔心?難道你是想告訴我,不用等到元宵夜,你願意留下來相夫教子?”
“嗯。”低應一聲,豆苗兒不大好意思地埋下頭。
腳步戛然而止,陸宴初面色凝重且震愕地看向她,慢半拍領悟到這個“嗯”字的意思。
本只是隨意一句話,不曾想……
“陸宴初。”輕聲喚他,豆苗兒跟著他止了步伐,遲疑半晌,她鼓起勇氣望入他眼眸,“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六年前你問我,以及你現在問我,就算沒有其他原因,我想……結果應該都是一樣的。其實當我知道並不是你嫌棄我和福寶是累贅的時候,我很高興。不過……六年過去,我成長很多,也世俗很多,每個人眼裡值與不值的標準都不一樣,所以,選擇就會不同。”
仰頭仔細注視他面容,從下頷至眉宇,這是她第一次正正經經認認真真看他六年後的模樣。
住在首輔府邸這些日子,沒有機會,也不太有勇氣。
其實他與以前沒有特別明顯的變化,就是曾經總舒展開的眉如今經常擰著,彷彿有太多化不開的愁與憂。
她這些年也變得不太愛照鏡子,因為會害怕看見自己陌生的容顏。
“謝謝你。”豆苗兒轉身往前走,嘴角微微上揚,言語裡說不出的釋然輕鬆,“謝謝你的值得,很慶幸,我和福寶是你願意承擔風險的存在。如果這次順利……”她嗓音顫抖中透著篤定,“今後,我會努力讓你的值得變成真的值得!”
站定在原地,陸宴初怔怔望著她緩慢向前的背影。
不知為何,眼眶突然溼潤。
慌亂抬袖掩住雙眼,迅速收拾情緒,他拾步朝她追去……
日復一日,元宵佳節如期而至。
百姓們將這個團圓的日子看得甚至比大年都稍重一些,京城燈市熱鬧至極,每每華燈初上,大街小巷耍獅子放煙火鼓吹彈唱等,人群熙攘。河畔還有男男女女們捧著花燈或是孔明燈,水面星盞簇簇,高空亦是飄著無數大大小小的孔明燈,美輪美奐。
元宵夜,首輔府邸燈火通明,奴僕們則聚在院落放燈吃酒與節食。
綠韶院內室,豆苗兒正在為福寶穿鞋。
“孃親,胳膊有點兒緊。”彆扭地動了動右臂,福寶苦著臉,實在不舒服,只得向她求救。
“是嘛?”豆苗兒給他穿好鞋,忙給他重新整理這一身嶄新的衣裳,擔憂道,“這樣呢?有沒有好受些?”
“唔,好多了。”
穿戴整齊,福寶坐在床邊晃著腳丫子,看孃親急匆匆坐在鏡子前梳妝,覺得好生奇怪。
“娘……”等了半晌,百無聊賴,不耐煩地跳下床,福寶走到銅鏡前,踮腳趴在桌沿,認真望著鏡子裡的豆苗兒,語氣老成,“娘,您已經很美了,為什麼還要不停打扮?”
塗抹胭脂的手一頓,豆苗兒尷尬轉頭,嗔道:“你能不能別盯著娘瞧?”
“可爹也在盯著您瞧。”把手往門邊一指,福寶理直氣壯,儼然一副要不準看誰都不準看的架勢,大家要公平呀。
豆苗兒隨他指的方向瞧去,可不,陸宴初穿著官服,正倚在門側瞅著他們這個方向,不知已站了多久偷看了多久。
一想到自己塗塗抹抹的樣子都落在他眼底,豆苗兒登時面紅耳赤,手腳侷促,她匆匆放下胭脂膏,怪他們:“你們怎麼都走路不出聲的?”
“福寶出聲了啊!”噘嘴,為了向孃親證實沒有說謊,福寶示範地來回走了兩步,模仿鞋底落在地面的聲音,“娘,您聽,噠、噠、噠……”
豆苗兒啞口無言。
跟小孩子能計較什麼?
再者,她分明指的是另外個人。
訕訕觸了觸鼻尖,心底有數的陸宴初清著嗓踏入門檻,厚顏走到他們身邊。
一把抱起可愛的福寶,站定在她身後,陸宴初目光落定在鏡子裡那張明媚的臉,眼角微微往上勾起,他低眉笑著對福寶說:“可不,你娘已經很漂亮,卻還要不停打扮,讓我們福寶等急了是不是?”
“就是就是。”抱住他脖頸,福寶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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