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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看見一條高大雄壯的狗,光線昏暗,它一雙眼睛卻分外明亮透徹,它身後還跟著兩條小狗,一條和它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棕黃皮毛瘦長耳朵,另一條則是灰白斑點。
兩條小狗在灌木叢下嬉鬧,大狗始終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豆苗兒怔怔望著,眼淚突然不受控制的滴滴往下墜,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她啞著嗓音朝它招手:“大黃?你是大黃嗎?”
高大壯碩的狗猶豫半晌,慢慢朝她走來,低頭小心翼翼在她身上嗅來嗅去,然後輕輕舔了下她冰冷的手背。
伸手抱住它,豆苗兒視線模糊地望向那兩條停止玩耍的小狗,邊哭邊笑道:“這你孩子?真好,那你看見福寶了嗎?他下午到這兒來了。”撫摸著它身體,豆苗兒垂頭望著它好像會說話般的眼睛,忍不住親了親它腦袋。大黃是隻母狗,黑妹是公貓,之所以起名黑妹,是她辨認錯了性別,等黑妹長大發現錯誤,黑妹這名字卻已叫熟,改不掉了。
摟著大黃溫暖身體,豆苗兒彷彿找到了依靠,一顆心終於不再懸著,將頭埋入它毛茸茸的頸窩,她低聲道:“陸宴初把你帶到京城了?那黑妹呢?是不是一起來了?你長這麼胖了啊?”捏捏它肥嘟嘟的腿,她輕笑,“看來你們吃得好睡得也好,你是不是都生了好多孩子了?我現在也當娘了……”
淚珠落入它皮毛,豆苗兒抬手抹眼睛。
陸宴初!她忍不住在心裡喚他名字,原來六年前,他是真的想對她好,不管是不是出於責任,他此心不假。不然,怎麼連大黃黑妹都幫她妥善養著?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情,他們現在會過得如何?能相親相愛嗎?
誰知道呢……
無奈笑出聲,豆苗兒忍住鼻酸,緊緊抱住大黃。兩條小狗搖著尾巴跑來,豆苗兒點了點它們小鼻子,突然想起了福寶,福寶肯定好喜歡它們的!
周遭喧鬧逐漸褪去,月上樹梢,一片寂靜,大抵再過三四個時辰,天就亮了!
有乖巧的大黃取暖,豆苗兒放鬆許多,白日發生了太多曲折,她精神疲憊地靠在牆側,困怠漸漸襲來……
與此同時,李大嬸抱著被褥出府,她沿著府邸周遭左拐右繞,終於找著了地方。
將燈籠擱下,她瞧向角落裡的動靜,這一眼撇過去,不得了!
那女人竟然抱著大黃在睡呢!
陸首輔還不是首輔時,這狗就在,每年都要生一窩小狗,和那隻黑溜溜的貓一起,養得算不上金貴,但隔上半月一月,陸首輔都會抽空瞧一眼它們,做下人的都有眼睛,知道這貓狗的地位擺在那兒呢,不消吩咐,都伺候的很好。
慢慢的,小狗崽產多了,陸首輔也不扔,逐漸被他同僚的家眷抱去養,一來二去,居然還有人打聽首輔家的狗啥時候生,都想來抱一隻走。今年大黃就生了兩隻,剛斷了奶,做母親的狗比平常兇惡,最近大家都不敢招惹它!可這女人……
李大嬸越想越不對頭,堂堂首輔府邸,怎容外人在此地撒野?還勞煩了陸大人特地吩咐給送被褥,方才李平安那一通話驀地在耳畔迴響,李大嬸咋舌地上前將被子蓋在她身上,趁微弱亮光飛快打量女人正臉。長得是不錯,不似那些不正經的,但首輔並未成親,私下要真跟這女人有了兒子……
想起陸首輔叮囑,李大嬸沒再逗留,撿起遠處燈籠躡手躡腳離去。
深冬天亮得遲,寅時末,陸宴初睜開了不曾入眠的眼眸。
望著福寶睡得微微張開的粉嫩小嘴,他摁了摁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聖上今日經筵,輪到翰林學士王大人進官入侍,早朝自然已免。但昨兒為了福寶,他暫時放下堆積的公務,尤其運河上的案子,若不能在年前解決,怕是不得安生。大理寺卿葉莒南昨天下午差人請他同去榮國侯侯府走一趟查案,被他推到今日,再推不得了!
將福寶交給旁人他如何放心?交給府外那個女人……
他卻有些不甘心,他讓她愛來不來,她就真的不肯進他府邸大門?一想到她瞞了他整整六年,這個孩子的存在若非陰差陽錯識破,可能他一輩子都會被她故意矇在鼓裡。實在氣不過,陸宴初拿起福寶的小襖棉褲,十分生疏地趁他熟睡慢慢給他穿上。他們母子情深意切,獨獨留他彷彿一個局外人,這份缺失的父子情再不盡快彌補修繕,陸宴初覺得自己一定會氣瘋!
罷了,陸宴初笨手笨腳花了半個時辰給他歪歪扭扭穿好衣褲和鞋,抱著迷迷糊糊的福寶往外走。
既然福寶到了他身邊,他就不會輕而易舉交給她,若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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