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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
“我明早啟程。”他清晨微啞的嗓音打破了沉寂。
愣了下,知他說的是赴京趕考,豆苗兒扯了下唇,乾巴巴道:“祝你一路順風,金榜題名。”
“快則三月有餘,慢則半年。”頓了頓,陸宴初掀被,撿起散亂的裡衣,他慢條斯理穿上,又抬了抬下頷,給她示意方向,“幫我撿下。”
“嗯?哦!”反應遲鈍地頷首,豆苗兒從被子裡伸出光裸的手臂,在地上胡亂摸索一陣,成功將他的衣服攥在了手裡。等最後遞給他時,豆苗兒不經意一看,整張臉頓時像煮透了的螃蟹,她手裡拿著的,竟然是他褻褲!
從容不迫地從她手裡接走,陸宴初面色狀似鎮靜。
出神地盯著他,直至他準備穿褻褲,豆苗兒才反應過來地轉身,用被子捂住眼睛。
穿完下榻,豆苗兒目送他走出內屋。
大黃黑妹瞬間湧進來,嗷嗷喵喵爭先恐後地衝她嚷著。
豆苗兒暗暗猜測,他應該直接就走了?
裹著被子呆坐在床上,豆苗兒覺得不大真實。方才陸宴初的反應,他們的對話,比想象中輕鬆得多。沒有爭吵沒有冷漠沒有憤怒,可就是這股平靜,讓她內心登時慌得像是煮沸了的湯。
慌什麼呢?
豆苗兒安慰自己,明早他就得走了!
換了套乾淨衣裳,豆苗兒梳了梳凌亂的長髮,一邊將頭髮編成爽利簡單的麻花辮她,一邊快步走出內室。
踏出門檻,豆苗兒匆匆進廚房做飯,大黃黑妹跟在腳畔叫得悽慘兮兮,她聽著也覺心疼難受。
可——
陸宴初怎麼還沒走?
駐足,豆苗兒望向倚在大門側的男人,心底發憷,她真的猜不准他究竟是個什麼心思。
聞聲側眸,陸宴初走到她身前停下。
他好像是特地在等她?豆苗兒緊張:“你……”
左手突然被他握住,旋即一塊溫熱的東西放在她掌心。豆苗兒低眉細看,是塊玉佩。
“我孃的,雖不值錢。”陸宴初合上她手,“但是我最值錢的東西。”
“對,當然。”豆苗兒懵了,既然是他娘留下來的玉佩,便是無價的,他給她幹嘛?豆苗兒想還給他,“陸宴初,我……”
退後數步,陸宴初扯唇,定定望著她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篤定道:“趙寄書,我只說一次。明早我將赴京趕考,快則三月有餘,慢則半年,我不能帶上你,一是路途顛沛流離艱苦難忍,二是耽於聲色之好終將難成大器。所以你留在這裡,不管會試結果如何,我會回來找你,所以你等,還是不等?”
他眼神專注,漆黑的眸子裡倒映著小小的她。
豆苗兒睫毛顫動,怔怔回望著他,他說會回來找她?問她等還是不等?這……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種意思?
半晌逝去,陸宴初緩緩收回視線,無言地轉身離去。
“我等。”
她嗓音輕細,像蝴蝶的翅膀,顫顫巍巍的。
駐足,眸中驀地生出一點笑意,陸宴初隱去笑容,旋身,一本正經面無表情地望著垂低了頭的她,冷聲道:“既然你選擇等我,那在回來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安分點,不要去找什麼孫年安,又或者什麼宋年安李年安。”
不悅地皺眉,豆苗兒忍了忍,她仍低頭盯著地面,只撇了撇嘴:“孫年安馬上就要成親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唸叨?”
“哦?成親?”陸宴初挑眉,看她不像是說謊,便頷首道:“那就好。”
豆苗兒頗覺無語,上次大年夜她惹怒孫年安後,不出兩日,聽說他的親事就已匆匆定下,物件並非上次她提到的小翠。小翠原先也與他相過面,但沒成。豆苗兒知道小翠是個好姑娘。眼下她慶幸得很,好在新娘不是小翠。孫年安這個人平日老實憨厚,可上次他嘴裡說的那些話,還真不像老實人能說的出口的。
“我走了,”陸宴初走出門檻,又頓住,“明日很早啟程,你別來送我。”
“我也沒說去送你啊!”低頭把玩著手指,豆苗兒喃聲似自言自語。
陸宴初斜睨著她,雙唇翕合,似想還擊兩句,最後卻什麼都沒說,拂拂袖便走了。
原地站了許久,豆苗兒才想起來地去廚房給大黃黑妹拿吃的。
抱歉地看著它們倆狼吞虎嚥,豆苗兒捂住胸口,心跳聲噗通噗通,總慢不下來。
還有,想起他走時的那副樣子,她突然又忍不住的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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