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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終究是要自己來做。
約定好明日再來看她,豆苗兒告辭,卻未直接回府,而是繞到了之前來往過的刑部尚書家,來尋尚書夫人。
女人們一旦聚集,尤其是後宅裡的女人們,平日閒得發慌,有了能說話的同伴,一壺花茶,幾碟精緻糕點,能從天南聊到地北,還絲毫不覺疲憊。
混在堆裡插科打諢,時不時引著話題往想要的方向靠攏,豆苗兒硬生生飲下幾杯熱茶並好幾塊糕點,竟打聽出了些有用的訊息。
若情況不假,除卻她與慕春之外,京城確實還有兩位與她們有類似遭遇的姑娘,但這些都只是夫人們恰好清楚的事實,興許另有些慘遭“奪福”的姑娘被家中隱瞞病情,並未流傳出訊息。
她們如今都活著,只是……
福運被奪,原先順暢的路難免坎坷些。
那個偷偷躲在背後的人,能肆無忌憚不顧她性命的在她身上作惡,卻對京城的千金留有餘地,是因為知道她背景簡單遠在千里之外不會暴露端倪?
他/她確實認識她,是竹安縣的人?難以置信,小小的鄉野之地,居然有心思如此歹毒的人。
等等——
竹安縣並不大,如她這般黴運連連的人卻沒有第二個。
也就是說,可能從那時開始,這人便在竹安縣消失了。
來到了京城?
猛地一怔,豆苗兒呼吸陡然急促。
有能力從家鄉移居到京城的並不多,可她腦海中首先浮現的是趙家那些人。
“首輔夫人,夫人……”耳畔呼喚猶在遙遠天邊,豆苗兒捂著胸口呆呆收回視線,憑藉對面夫人的嘴型,知道她在喚她。
豆苗兒緩了半晌,將身前的半杯涼茶一飲而盡。
許是太涼了,她渾身血液都冷得發寒。
夫人們見她唇色發白,都有聽聞數月前她替首輔擋下一劍的事實,紛紛噓寒問暖起來。
豆苗兒一一謝過,伺機告辭。
馬車悠悠行駛,豆苗兒靠在軒窗邊,用絨毯捂手。
都五月的天兒了,氣溫漸升,夜裡加件衣裳,並不冷。可她此時此刻雙腳都冒出一股寒氣,牙齒瑟瑟發抖,不知是凍的,或是氣的嚇的。
爹的去時是場意外,但娘過早長辭,除卻傷心過度,斤斤計較起來,其中應當有趙家人的幾分責任。
娘是徹底寒了心了,娘是在為爹鳴不平。
那她呢?難道真的是他們從中作梗?他們又打哪兒弄來的這邪門惡毒的術法?
車外馬伕喚了幾聲,豆苗兒才知停在了家門口。
她魂不守舍下車,站在簷下平復須臾,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入府。
從未這麼晚回來,豆苗兒心裡亂七八糟的,她怕被父子兩瞧出不對勁,直接沐浴,短短鬚臾,躲上床榻,用棉被捂住自己。
剛做完這一切,外間傳來輕淺腳步聲。
掀開珠簾,陸宴初面色嚴肅地盯著床上微微攏起的一小團身形。
她甫一回府,李韜便來傳信,他不過耽誤了些許功夫,她人轉眼就睡了?
蹙眉走到床邊,陸宴初坐下,用手拭了拭她額頭溫度,是正常的。
“用晚膳了嗎?”
豆苗兒不吭聲,佯裝熟睡。
自認叫不醒一個刻意裝睡的人,陸宴初由她裝,轉身去盤問今日跟在她身邊的護衛。
得知她行程,陸宴初揮手讓護衛退下,回頭朝寢房方向投去一瞥。
依著沈家那位小姐如今的情況,本就不喜應酬的她怎會主動去別家府邸拜訪?想來是另有隱情?陸宴初沿長廊行去福寶處,陪孩子用完晚膳,又令廚房將煲的雞湯送來。
拎湯回到寢房,陸宴初朝床榻望去。
細細打量,她倒是換了個新的姿勢,面上生出些無奈,陸宴初開啟食盒。
雞湯足足慢火燉了整個下午,蓋兒一揭,香味順著空氣鑽出來,一絲一縷逐漸將不大不小的內室填滿。
偷偷眯開一條眼縫,豆苗兒心下的慌亂恐懼還沒完全平息,但大抵是回到了家中,身邊有了他,再多的不安,她都像是有了主心骨,不會被輕易摧垮。而且這股香味……
今日在尚書府邸,塞入腹內的都是些糕點,不經餓。
此刻被雞湯誘惑,只覺飢腸轆轆。
罷了罷了,豆苗兒向來不與自己作對,她掀開被褥,穿上鞋朝陸宴初走去。
“醒了?”陸宴初不和她置氣,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