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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從首輔府邸離開,世子賀卿之心事重重地回到寧遠候侯府。
如今整座侯府已全權交由他打理,父親年事已高,前幾載已退居幕後,日日怡花弄草,很是休閒愜意。
而他的母親則還整天操心靜書和年幼的承郡王宗浚,時不時要去他們府邸陪伴母子二人。
在今天之前,賀卿之把趙靜書真心當做親生妹妹,當年她嫁去東宮做側妃,他便好言規勸,那等地方雖富貴榮華享之不盡,可每一步都得走在刀尖上。果不其然,前太子命薄,還死得齷齪,金屋也變成了墳墓,將他們母子囚在其中。
難怪呢,站在八角簷下,賀卿之搖頭嘆氣。
倘若是真正救他的那位妹妹來到了府中,她怕是不會做出這種選擇吧!
再想,又深覺可惡,好個趙家,竟敢如此大膽,當他們寧遠候侯府好糊弄嗎?
面色一變再變,望著天上閃爍的星子。
賀卿之負手想了半天,決定告訴母親真相。
她這些年視趙靜書如己出,恐怕傷心之餘,也放不下這段日積月累的親情了。
只是委屈了那位首輔夫人,原來她才是當年救他於水深火熱的恩人。
望月長嘆,賀卿之整理一番言辭,去松鶴園拜訪他的母親寧遠候侯夫人。
眼下時辰已不早,寧遠候侯夫人自是詫異,但見到兒子,心底當然歡喜。
只是笑中帶了幾分愁,閒語幾句,便提及承郡王王府的狀況。
“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你妹妹有些心神不寧,身子狀況也不好,讓她宣太醫過來把把脈,卻推卻不願。還有浚兒也一直蔫蔫的,倒有大夫開了藥方,說是天氣變化引起的氣虛,可連著喝了幾副,一點起效都沒,可愁死娘了,哎,明日娘帶兩根人參……”
面目俱沉,賀卿之越聽心裡越窩火。
“娘。”猛地拂袖打斷她未說完的話,賀卿之狠下心腸閉目道,“錯了,一切都錯了,趙靜書並非當年救我的那位小女孩,一切都是趙家的陰謀。”
“什麼?”
望著母親震驚愕然的神色,賀卿之自知太過激動,便緩了緩情緒,低聲將整個故事講給她聽。
說到最後,他無奈說:“我知靜書與您一向感情深厚,我本不願揭穿,可每每想到她,我就會想到那個小女孩,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可這些年,我們一直被矇在鼓裡,連一句謝謝都未對她說過,這對她公平嗎?”
寧遠候侯夫人雙眸通紅,僵怔在原地,久久才在婢子服侍下落座在長椅。
這段話給她帶來的震撼太大了,她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娘,您身子要緊。”賀卿之上前兩步,站在她身側半懊惱說,“靜書那邊您依然可以與她母女相稱,畢竟這是她爹孃的計謀,那時她尚且年幼,無法辨明是非曲直,所以她也算無辜。至於首輔夫人那邊,兒子會去當面道謝。”
寧遠候侯夫人捂著胸口點點頭。
她此時完全沒了主意,一會怨恨趙家,一會又捨不得靜書。還有兒子嘴裡的那位首輔夫人,當日在宮中她是見過的,看上去是位伶俐善良的年輕夫人。
“母親,您先喝杯茶。”親自斟茶,賀卿之雙手呈上,“兒子不孝,惹您傷心了,請您千萬保重身體。”
寧遠候侯夫人搖頭疲憊說:“我明日,還是得去郡王府一趟。”
雖趙靜書當年年幼,但她不可能不知情,寧遠候侯夫人一想到這些欺騙,心底便不是滋味。
夜靜靜逝去,第二天天剛亮,寧遠候侯夫人就迫不及待乘著一頂軟轎,急急前往郡王府。
她昨晚通宵未眠,偷偷抹了幾次淚。
正如她兒所說,哪怕她捨不得靜書,也斷不能委屈真正的救命恩人,這事兒必須弄個明白。
軟轎停在府邸門口,無須通傳,寧遠候侯夫人三步並作兩步行去後院。
然王府內情況卻有些不對,她詢問一個匆匆跑出來的丫鬟,才知承郡王宗浚大半個時辰前昏倒了,請來的御醫束手無策,正準備去請別的御醫。
寧遠候侯夫人大驚失色,顧不得旁的,忙去看承郡王。
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她心中,承郡王就是她嫡親的孫兒。
疾步踏入承郡王安歇的內室,一股嗆鼻藥味撲面而來。
“靜書,承郡王怎麼了?”寧遠候侯夫人望向坐在床畔的清瘦女子,眸中掩不住心疼,“聽說陳御醫剛離開,他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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