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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掌家已有一段時間,其實沒了她,李韜也都能處理好,她只是放不下福寶,另外也想找點事情做,壓壓心底的慌。
時間走得既慢又快,像度日如年,又像白駒過隙。
兩日就這麼糾結的過去,豆苗兒三番五次想開口,卻……
她怕陸宴初問她介不介意,那時她該回答什麼呢?她既沒有辦法裝得若無其事,也不能說她就是介意就是不願意。如果她這麼說,又要他如何是好?他沒有任何的錯,他也沒有任何的選擇權。決定離開這裡,她便是不想讓他為難,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
府中一直未張燈結綵,一切靜悄悄的,陸宴初毫無察覺。
明日過,宋家姑娘就要進府,事情迫在眉睫,已經沒有隱瞞的時間。
這晚,豆苗兒用三隻小羊的故事早早哄睡福寶,折身回屋,去見陸宴初。
他清閒數日,氣色有所好轉,正在案臺邊整理被福寶弄亂的書冊筆墨等。
豆苗兒輕聲踱去,立在他身後。
“福寶睡了?”側眸看她一眼,復而含笑將硯臺擺正。
“嗯”了聲,豆苗兒喉嚨灼痛:“陸宴初,後日……”
“後日如何?”
“是個大吉大利的好日子。”豆苗兒扯扯嘴角。
陸宴初似乎有些意外,他轉身靠近她,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笑說:“你最近怪怪的,是不是趙靜書的事情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錯開視線,豆苗兒抿唇:“大概的情況都與你說了,剩下的……”
“不值一提?”
“也不算不值一提。”豆苗兒揉了揉額頭,語焉不詳的打馬虎眼,“我困了,先去歇息。”
“嗯,去吧!”雙眼微眯,陸宴初笑著頷首,也不點破。
夜裡,豆苗兒靜靜躺著一動不動,她知道身旁的陸宴初也沒睡著,他大抵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她不想兩人相對無言,所以那些話,她就不當面說破徒增傷心了。
明晚啟程前,她會留信一封,將原委如實以告。
就這樣吧,陸宴初,這件事情,沒有誰對誰錯,我不該怨你,你也千萬別怨我……
一夜似睡非醒,第二天豆苗兒安排好馬車,剩餘的時間幾乎都陪在福寶身邊。
臨到分別,才知心中有多眷念和不捨。
晚上,豆苗兒藉口想陪福寶過夜,並沒回寢臥。
點燈寫完書信,她將信放在桌面顯而易見的位置,俯身親了親福寶,待天矇矇亮,她按之前籌備好的線路,起身悄悄繞到後門,上了等候在此的馬車。
車伕輕扯韁繩,馬兒抬起前蹄,塵土飛濺,揚長而去。
須臾,另有兩道身影騎馬偷偷摸摸跟上,始終與馬車保持著不易被察覺的距離。
此時,福寶房間內。
陸宴初一身整齊地站在床邊,他面無表情望著酣睡的兒子,目光微微逡巡,看到了桌面上的那封信。
雙眉緊蹙,略作停頓,他遲疑地上前。
終於將信拿在手裡,陸宴初揉了揉擰成“川”字的眉心,鼓起勇氣開啟。
她的字經過這些年的練習,比之以往精進不少。
信中字字句句更是言簡意賅,彷彿不肯輕易透露出她的一絲情緒。
陸宴初沉默地看著,一直看著,那紙似乎都要在他專注的目光裡燃燒成灰燼。
良久,他蒼白的雙唇僵硬地動了動,手中紙張輕飄飄從空中跌落,晃晃悠悠著,緩慢地撲向大地……
十日後,一路快馬加鞭,豆苗兒抄近路,回到了泖河村。
時隔多年,村子像是座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從陸宴初口中,她已知曉當年原委,她與祖父祖母相依為命的那座小屋已經被大火燒了個乾乾淨淨,儘管可惜,卻於事無補,好在祖父祖母對她的疼愛一直留存在她腦子裡,永遠都不會褪色。
穿過攢滿回憶的木棧橋,沿鄉間小徑走到孫大娘家門口,豆苗兒抬眼看了看,心底有數,孫大娘夫婦已經不住這裡了。
小小的房子許久沒人打理,屋簷下積滿了蜘蛛網。
豆苗兒左右翻找,拿出柴房裡的掃帚把灰塵和蜘蛛網清掃乾淨。
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稍微恢復本來樣貌。
嘆了聲氣,豆苗兒去村長家裡打探情況。
見到她,村長自是驚得合不攏嘴,問她是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