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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辣,鞭刑已經算輕的了。”袁丘道。
“算輕的了?”寧葭道。
“剁手指、腳趾這些都算輕的了,還有削膝蓋骨、砍去手腳、剝去身上一塊皮的,那才叫生不如死呢。”袁丘道。
“還有、這樣的刑法?”寧葭直聽得脊背發涼,胸口發悶。
想起前幾日“觀禮”時侯三的慘狀,更覺心驚。
“姐姐。”六順則緊緊抓住了桃葉的胳膊。
“別怕,沒事的。”桃葉摟住他安慰道,卻也禁不住顫了聲。
寧葭只見過一次而已,而離凰縣的人卻是無不深知的。
每每有這樣的刑法,官兵們便會將百姓們趕到刑場“觀禮”。
桃葉與六順自生來便在這青雲村中,這樣的“觀禮”並不少見。
“馮阿牛,記得嗎?”袁丘道。
“就是那個縱火的馮阿牛嗎?”寧葭道。
“就是他,他一年前被剁去了一個腳趾。”袁丘道。
“為什麼?”寧葭驚道。
“因為罵了不該罵的話。”袁丘道。
“什麼話?”寧葭道。
“他去鎮上賣柴火時,被扈老爺家養的狗追咬,就罵了那條狗。”袁丘道。
“就為這個?”寧葭道。
“人賤不如狗。”袁丘道。
“朝廷的律法如此苛刻嗎?”寧葭道。
“什麼狗屁律法,都是一肚子壞水的狗官弄出來害人的玩意兒。”袁丘道。
“不可能,父……”寧葭吐出此言,連忙頓住了聲,道:“不、不可能,皇上他不會這麼做的。”
“現在這個皇帝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袁丘道。
“那、以前的皇上呢?”寧葭道。
“看看這些狗官就知道了,也好不到哪兒去。”袁丘道。
“不,不是的……”寧葭道。
“不是什麼?”袁丘道。
“以前的皇上,他是、一個很好的皇帝。”寧葭忽然將這句話說出來,就連自己也吃了一驚。
孔懷虛則似不經意地瞟了她一眼。
寧葭心虛地看了看他。
“很好的皇帝?”袁丘倒奇道,“你見過他?”
“是啊,小棠姐姐,你見過皇上?”桃葉和六順亦問道。
圓覺則一直默然不語。
“啊?沒、沒有……”寧葭忙道。
“上一任皇上永平帝,謙和秉仁,說是位好皇帝,倒也不錯。”孔懷虛接過話頭道。
“孔先生見過先前的皇帝嗎?”袁丘問道。
“未曾。”孔懷虛道。
“那怎地這麼為他說話?”袁丘道。
“實話實說罷了。”孔懷虛道,“永平帝在位二十餘年,推行仁德之政,禦敵而不貪侵他土、重才能之士、免特供之非仁;宮中崇尚簡樸勤儉,從無奢靡之事,對貪斂之人從不姑息,甚至加以重刑。秉此仁心仁德,確是位仁義之君。”
“孔先生……”寧葭聞他口出此番言語,倒著實未曾料到。
“這可奇了,”袁丘笑道,“既然從前我們有這麼一位好皇帝,怎麼也沒見貪官酷吏少一點?濫刑重罰輕一點?”
“是啊,”桃葉亦道,“祝縣令在離凰縣也有十多年了。”
“就是,那個皇帝既然這麼好,怎麼不知道這個祝縣令這麼壞?”六順道。
“皇帝就算再有仁德之心,他一雙眼能見多遠?啟州這麼遠,他怎麼能看得見呢?”孔懷虛搖頭道。
“他雖看不見,殺人的刀可是他給的。”袁丘哼道。
“那前一任的啟州知州不是也被抓去京城了嗎?”桃葉道。
“啟州水患,只死去的百姓就有上百人,被毀之家園田地不計其數,便是想瞞又怎麼瞞得住呢?”孔懷虛道。
“前一任知州、是姓卓嗎?”寧葭望著孔懷虛、秉著呼吸問道。
“是,卓遠方。”孔懷虛道,“若不是他私吞朝廷賑銀、怠誤水利,又怎會有此大禍?”
“他、他後來、怎麼樣了?”寧葭道。
“聽說是被抄了家,送去京城斬首了,可痛快了!”六順嚷道。
“他、有兒女嗎?”寧葭道。
“有兩子一女。”孔懷虛道。
“那他們呢?他們、怎麼樣了?”寧葭頓道,緊張地扯著自己的手指。
“按律例,兩個兒子充了邊軍,一個女兒沒入官妓,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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