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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側,滿屏桃花灼灼綻放。
一室紅中,一對男女於幔帳深處纏綿。被壓在身下的女子眼神迷離,茫然地轉頭看了一眼闖入的書玉。
那一張臉本該如雪山之巔的蓮花般冷豔不可方物,此刻卻佈滿情潮,滿面緋紅。
那女子在看到書玉的剎那有一瞬間的驚愕,卻很快移開視線,望向了她身上的男人。掩不住的滿眼痴迷。
“他便是你要嫁的夫君?”書玉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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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間有千般言語想問,誰料脫口而出的卻是這一句。
躺倒在地的雲月卻搖頭:“不是。”語氣蕭索,疏懶而媚。
雲月身上的男人忽然起了身,長臂一伸,一件褚紅色的外套便裹了全身。他轉過身來看向書玉。
書玉看到那個男人的臉時,不由一怔。他戴著一副黑色的面具。那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和薄薄的唇。下巴並唇的輪廓,俱是薄情的線條。
卻不難推測出面具後的半張臉該是如何的俊俏風流。
那個男人衝書玉微一揚唇,骨節分明的手自鬆鬆垮垮的外袍內伸出,指向了門的方向。
無聲的逐客令。
饒是書玉臉皮再厚也不敢往下待了。
“失禮了。”她微垂了眸,耳根紅了個透。走出包廂時不忘掩上門。
抬頭再看走廊,先前的紅衣女伶早已不知去向。
書玉背靠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腦中的思緒迅速拆分又重組,一條線若隱若現卻抓不真切。她長出一口氣,壓低了氈帽,準備上樓先尋賀子崱��
恰在此刻,隔了兩個房間的包廂處有些許動靜。書玉下意識抬眸望去。
只聽喀拉一聲,那個包廂的門開啟來。
門內探出了一個腦袋。出水芙蓉,絕色傾城。那人狐疑地看向書玉,半晌,眼裡爬滿了濃濃驚喜。
是方蹇。
第19章 Chapter09。 才子佳人
盛情難卻下,書玉跟著方蹇進了包廂。
“你不用接客嗎?”書玉有些疑惑,包廂裡除卻她倆,再無其他人。
方蹇今日著月白色寬襦長裙,高高的繡花立領環住了頸處,更顯得姿容雍雅,脖頸纖細。她微微一笑:“本是要接待一位客人,可中途雲月姑娘進來把那位客人帶走了。”
書玉心裡一跳。雲月?那麼方蹇先前招待的客人便是適才她誤打誤撞見到的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
“月明樓裡可以這樣隨便……搶客麼?”書玉問得有些遲疑。
方蹇坐到了小案前,為書玉添了一盞茶:“三樓以上的紅伶要做什麼,我們哪裡管得住。何況,出下等伶人的價位,享上等伶人的招待,哪位客人會不樂意呢?”
書玉接過茶盞,狀似無意地問道:“聽說那位雲月姑娘要出閣了,嫁的郎君可好?”
方蹇想了想,答:“是位富商,肯一擲千金為雲月贖身,想來應該會好好待她。”
“雲月是什麼時候被贖身的?”書玉又問。
方蹇答:“就在上個月。”
書玉微微一滯。算起來,賀子崱�⑿鷗�紝辭∏【褪竊諫細鱸隆�
月明樓素來贖身制度嚴苛,數十年來成功贖身的只寥寥幾人,且皆為下等伶人。此番僅短短一個月,月明樓的紅伶便要出閣,真的只是巧合?
方蹇看了看書玉,輕聲道:“你能來我這裡一趟,實屬不易。我們不談那些有的沒的,可好?”
書玉回過神,笑道:“好。今天聽什麼曲呢?不管什麼曲子,只要你唱,一定好聽。”
方蹇微微紅了臉:“再唱《桃花扇》好不好?”
“好呀。”書玉眉眼彎彎。
這一幕唱的卻不再是李香君與侯方域的初見。
方蹇略一斂眉,再睜眼時已眸光悲切。幾個音符唱響,寂寥哀悽之感頓生。
書玉一愣。這曲是蘇崑生所作的《哀江南》。
“橫白玉八根柱倒,墮紅泥半堵牆高。碎琉璃瓦片多,爛翡翠窗欞少。舞丹墀燕雀常朝,直入宮門一路蒿,住幾個乞兒餓殍……”
水袖一收,裙裾一揚,臺上的女子眼角噙一滴淚,倏而放高了嗓音。極醇的音色雌雄莫辨,簡直要撥動聽者內心最敏感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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