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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地,嗆得一陣小咳嗽。
忽然有人將她手中的酒杯抽了出來。她呆了呆,以為又是瑪麗,誰知抬頭的剎那眼簾裡印入了個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年輕的亞裔男人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小西裝,微笑地看著她。他的手正託著她的酒杯,酒杯裡的酒液晃晃悠悠,恍若那日黃昏的遊輪,他衝她遙遙舉杯,酒瓶裡盪漾的液體歡快又生動。
“辜?”她下意識喊出了聲。
他不再穿著那身粗糙的工裝,精緻的西裝襯得他優雅而高貴。他的鬍子渣剃了個乾淨,整張臉不再慵懶而粗獷,刀削般的五官很完美地展現了出來,顯得年輕而斯文。
彷彿是泥土裡的英雄入了城,換了騎裝銜玫瑰看佳人。
“怎麼,半個月不見,不認識我了?”辜尨挑了挑眉。
書玉只覺得不可置信:“你怎麼會在這裡?”雖然他猜出了她的學校,但她沒有給過正面肯定的回覆,且這幾日是新生酒會,外來人員怎麼可能進得來?
“啊。”辜尨聳了聳肩,“忘了告訴你,我與你鄰校。”
與她所在的學院鄰校,那就只有理工學院了。兩所大學自建校起便相依相偎,如手足兄弟般發展到如今,它們的學生也是如此,雖隸屬不同行政系統,卻親如一堂,每每有活動也是一起參加的。
她微微有些發懵,巨大的驚喜和驚嚇並存。她從未想過他會來到現實生活中,並走到她的生活裡來。
倘若她在現實生活裡遇到心儀的人,一定要矜持地端足架子,好好考驗對方一番。可是她與他的初遇恰在那個瘋狂的不眠小鎮,她不管不顧地將矜持和儀態都拋了個乾淨。她該是什麼模樣,他都見著了,現在該怎麼辦?
糟,糟,糟,一切都亂了順序!
“嚇呆了?”他低頭碰了碰她的額頭。
這個親暱的舉動令她耳根一紅,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幾步。
“這麼巧,我們竟是同窗啊。”她挺直了脊背,隔著安全的距離不失禮貌地看著他。
他忍不住笑了。張牙舞爪的小兔子蹭地坐好了,乖巧又端莊,實在是有趣極了。
眼前的這個是中國舊式大家庭裡頭養出來的名門閨秀,可偏偏叫他見著了她骨子裡的另一面,如今要叫他退縮,那是不可能了。
獵豹盯上了獵物,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不將這小兔子叼回窩,他心裡頭不踏實。
不過獵豹向來不喜歡魯莽出擊,它迂迴、耐心,直到將獵物惑得團團轉,繼而自發撲入它的懷抱。
辜尨從善如流地直起了身子,淺笑地看向面前的女孩:“是啊,很巧。”
兩個人瞬間恢復了儀態,一個溫婉一個斯文,在外人看來,此番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前輩同後輩的交流。
可惜,藏得住姿態,藏不住眼底的波瀾。
每一眼看似無意輕輕掃過,卻落了難掩的悸動和深情。
倘瑪麗在此處,一定要拍案大笑:“譚,你別裝了,眼睛不會騙人。你陷進去了!”
酒會里的聲音彷彿離她遠去,她的一畝三分地裡只餘了他一人。
忽然,她聽到他開了口。
“雨停了。”他說。
她一愣,繼而看向禮堂外的青草坪。午後的天開了一道晴朗的縫,空氣裡瀰漫著雨後初霽的清冽。
薩克斯吹響纏綿歡快的c小調,草坪上已有人旋轉著跳起了華爾茲。
她轉回眸子,便見眼前的人笑得彷彿一個童心未泯的大男孩。
“親愛的譚,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跳一支舞麼?”
她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撒起了歡。
***
雨停的剎那,嘉穗倚在窗邊等待閻崶歸家。
今日她特意起了個大老早,等閻崶給她補習英文。然而閻崶起得更早,天未大亮便出了門,似乎壓根不記得他們的約定。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如今她只能等待。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她洩憤似的將書架上的檔案一把掃落。
地毯上凌亂的檔案和書籍可憐巴巴地歪倒著,她終於從中找到了幾分快感。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了夾在書籍裡的一封信。
她蹲下身,將信拆開,緩慢而艱難地閱讀信上的英文。
這是一封直白而浪漫的情書。
不僅如此,是一位年輕女郎寫給閻崶的情書。
嘉穗的心狂跳了起來。她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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