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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慧早熟,皇帝也不會大方到跟她商量這樁事。也誠如周瑛所言,周瑛有天底下最大的靠山,從古到今,還從沒聽說皇帝的女兒愁嫁過。
這麼一想,皇帝放下顧慮,倒也肯了,“此事宜早不宜遲,你今天就搬過去吧。”
急成這樣?周瑛轉念一想,就猜到皇帝是怕貴妃醒來,再生波瀾,說到底還是心虛。周瑛對此只作不知,乖乖應道:“都聽父皇的。”
皇帝雷厲風行吩咐喬榮,讓他幫周瑛遷宮。
喬榮身上一籮筐的事還沒辦完呢,明熹宮、秀玉宮、永壽宮,三個宮封宮的封宮,宮人們候審的候審,皇帝是蓋棺定論,下了明旨了,但後續一連串的事還一點沒處置呢。偏皇帝還嫌喬榮不夠忙似的,又讓他伺候一個小小公主遷宮。
但喬榮能混到這份上,又哪會隨便得罪人呢。更何況如今喬榮還在戴罪立功,畢竟皇帝在喬榮查清真相,下旨懲處了和嬪後,可沒順嘴給喬榮官復原職,喬榮還要緊著好好表現。
於是,儘管周瑛遷宮一事,事先沒有一點風聲,但有喬榮一路保駕護航,一干宮女太監竟沒一個敢怠慢,甚至有不少人眼熱,跟著搬屏風扛箱子的,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願追隨侍奉七公主左右。
周瑛一概打太極。
素枝一直候在外面,雖然不知根由,但到底有些見識。徐貴妃且沒醒呢,周瑛不說在旁侍疾,反倒急匆匆搬走,雖說有御前大紅人作陪,皇帝給足了面子,但這樁事總歸透著幾分蹊蹺。因而素枝還能保持清醒,鎮定自若,指揮如儀。
李嬤嬤就不行了,那個得意的喲。要不是明熹宮的宮人們大多被扣押了,沒個地兒炫耀,李嬤嬤只怕要翹著尾巴,恨不得顯擺到天上去。
半年前,周瑛幾乎是空身一個,來了明熹宮。但半年後周瑛離開,卻前前後後收拾了十幾口紅木大箱子,這還不包括四季屏風、美人榻等大件傢什。
就算這些外物在徐貴妃眼裡,只是九牛一毛,根本沒放在心上,但周瑛卻不能視若無睹。
周瑛站在明熹宮的牌匾之下,望著太監們抬著最後一個紅木箱,消失在宮牆拐角,心裡卻像沉甸甸壓著什麼。喬榮壓著心中的不耐煩,禮貌暗示道:“七公主,宮門要下匙了。”
不等周瑛應對,就有一人氣喘吁吁衝過來,遠遠喊道:“七公主且慢,貴妃娘娘醒了。”
周瑛定睛一看,正是幾個時辰前淪落到守門的櫻桃。若說徐貴妃醒了,最高興雀躍的未必是她的夫君子女,反而是這些地位卑微,卻身家性命都系在她身上的宮女太監。
這不,徐貴妃一清醒,櫻桃開心得走路都帶風。
周瑛雖然同樣高興,但卻是喜憂參半。皇帝是有所求,才讓周瑛覷到空子。徐貴妃可不一樣……周瑛深吸一口氣,再次核對一遍說詞,跟著櫻桃去見徐貴妃。
徐貴妃靠在引枕上,被子只蓋到小腹上。她臉蛋不復剛才的蒼白,兩頰潮紅,眼睛湛亮,不太像恢復了健康,反而有點像發燒,有種病態的亢奮。
皇帝端著一碗濃濁的苦藥,一勺一勺喂徐貴妃喝。
喝完藥,吃了蜜餞,徐貴妃沒有乖乖睡下養病的意思,她語氣平靜,卻彷彿隱藏風雷,“陛下,現在可以說了吧,臣妾到底是因為什麼險些滑胎的。”
皇帝剛吃了徐貴妃剩下的一顆蜜餞,慢慢放下小銀勺。
周瑛隨眼一瞥,就知道皇帝當著周瑛這個苦主的面,又為難內疚了,怕是要掉鏈子。
一百步都走到九十九了,周瑛可不想前功盡棄,她前驅一步,霍然下拜,“母妃,父皇心軟不肯說,就由我來說吧,是我害了母妃。我從外面沾了瞿麥的氣味,回宮後傳給了母妃,致使母妃險些滑胎。都是我的錯,請母妃責罰。”
徐貴妃不說不動,像是驚呆了,又像在醞釀雷霆。
皇帝看周瑛已經說了,知道再無更改,於是續道:“小七到底是害得你險些滑胎的間接兇手,朕已經下了懲罰,就讓她即刻搬出明熹宮,算作驅逐。”
徐貴妃終於開了尊口,“哪至於驅逐了,她懂什麼,不過是被人利用。”
皇帝只管黑臉當壞人,“她雖是被人利用,但到底鑄下大錯。若今日輕輕放過,日後再有人有樣學樣,你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被掐到了七寸,徐貴妃到底不再說情,只道:“這也不急,等我好了幫你拾掇行禮。”
周瑛眼裡含著一包淚,強忍著不肯掉下,“母妃不用擔心,我的東西已經都搬過去了。”
徐貴妃視線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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