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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曹家三兄弟已經知曉,女眷卻是剛聽聞,個個展笑開顏,許氏尤是,笑得念聲佛:“可算要回了,桃溪水通,祭禮都備上了,我還想著開口問侄媳呢。只一時也不好開口,阿英辦的是大事,做孃的,哪能誤他的前程。”
何棲道:“兒行千里母擔憂,英表伯孤身在外,大伯母豈有不掛唸的?哪裡不好開口相問。”
許氏笑道:“問了他也不能早歸,不如不問,左右都是一個牽腸掛肚。”又意味深長看著何棲道,“侄媳歲輕,還不知這些事。”
大簡氏道:“許過不了多久就知曉了。”
何棲聽她二人意有所指,微紅了臉,只笑顏相對。曹沈氏拉她手道:“不慌,孫侄媳過門才多久,早著呢。”
何棲謂嘆,曹沈氏實是個開明之人。
幾人說了幾句閒話,這才商議起祭河祭船的事來。
曹沈氏道:“都說新道難走新橋難過,動土動地,哪個不驚一方神靈的?古早祭河還有拿活人祭的,往水裡一扔,沒了聲息。咱們這邊倒沒這些舊俗,三牲六畜,五穀鮮果,再兼糕餅清酒、一爐清香, 也請僧道在水邊做法會道場。祭船卻要豬頭、白米糕,鮮米活魚,一祭龍王保出入平安,二燒紙燭與水裡溺死的色,保相安無事。”又拿出單子,從供案到祭器列得仔仔細細,對何棲道,“孫侄媳認字,屆時幫著清點,看有沒有落下的,吩咐人去置辦。”
何棲雙手接過,笑道:“再有不懂的,我還要來叨擾姑祖母。”
曹沈氏眯著眼與她抿了著鬢邊的髮絲,道:“你只管來,阿圓,日子一天一天便過出來了,好的甜的,只在後頭等著。”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祭河之日; 桃溪水岸人對攢動; 一眾富戶帶著僕從小廝; 扛著繩椅; 挑著食盒;平頭百姓拖家帶口,扶老攜幼; 舉家而動;女眷扶著侍婢,戴著冪籬; 袖系香囊; 所過之處,微香渺渺;浮浪子騎馬牽黃; 呼朋喚友; 小童挑了酒罈、下酒茶點;再有遊俠好漢、雞鳴狗盜之徒隱在人群之中左顧右盼。
宜州州府親來桃溪,季蔚琇身著官服帶著手下官吏陪伴左右,這等場面只苦了沈拓一干差役,摒氣凝神; 半點不敢掉以輕心; 唯恐有狂徒兇犯混水摸魚、犯案生事。
香案供桌一字在河岸排開,主祭由官府主辦,左右富戶高門,零星又有船戶人家擺出香案果品。
何棲見河面寬闊; 水平無波; 兩岸垂柳微黃; 如絲如帛,幾艘蓬船系舟柳下; 船家撐竿而立,笑語連連。
曹沈氏被許氏何棲等人擁簇中間,駝著背縮著肩,其樂陶陶,手舞足蹈。引得旁人紛紛側目:這老婦枯朽乾癟,笑似哭,哭似笑,好生嚇人。
曹大三兄弟見這些人對著自己的孃親掩袖遮臉,頓時立眉怒目,惡形惡狀地護在跟前,一個浮浪子本欲取笑,見這架式,收斂形容,咳了幾聲,裝得若無其事般得掉了頭。
曹二捏著拳:“敢來取笑阿孃,不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大簡氏道:“大好的時日,只你喊打喊殺。”
何棲心裡盤算著曹英等人的歸期,若是今日能轉,豈不是錦上添花的喜事。昨日問沈拓,沈拓只道:“順風順水,回得倒快,只不知道送信人腳程快不快,也不知表兄他們何時拋繩開拔。”
何棲笑盼道:“當日得回,恰趕上祭河,既蹭了喜氣,又熱熱鬧鬧亮了相,博個好的彩頭。”
沈拓取笑:“阿圓只把好的往裡撿。”
何棲也笑道:“不過白想想了,哪有這等巧事。”
連何秀才都斥何棲輕了骨頭,盼起這些沒影的虛好,還教導沈計不要學去,道:“踏了實地,才知己身之重,不似你嫂嫂在那等黃梁米熟呢。”
沈計笑道:“嫂嫂只是說頑笑話。”
何棲頓感熨貼,將沈計誇了又誇:“嫂嫂新做荷囊與你。”
沈拓微醋,厚顏道:“阿圓不好將我落下,我的荷囊舊了,也新做一個與我。”
何棲抬臉笑:“全家都有,只沒你的。”
沈拓只得在那苦笑,晚間睡在床上,到底榨了一個荷囊出來,這才心滿意足睡去。
何棲唇間隱了一抹淺笑,目光落在守著季蔚琇的沈拓身上,沈拓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何棲一眼,二人相對一笑。
小簡氏偷看見了,掩唇道:“到底是年輕夫婦,不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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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州州府對著流水平波,捻鬚讚賞連連,對季蔚琇道:“季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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