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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沈拓一本正經駁道:“這倒不會,她死了起碼有五日之久……”
何棲愣是被逗笑了:“你莫非是個呆的?”
沈拓回過味來,明白自己說了傻話,又拉住何棲:“你今日不得休息,腿腳是不是痠軟?”左右四顧,長街只他們二人,蹲下身,“上來,我揹你。”
何棲心中雀躍,也想躍上沈拓的肩背,僅餘的一分理智強撐著:“若是被人撞見。”
“撞見便撞見。你是我娘子,我還背不得?”沈拓催她,“快點上來,你看這天陰陰的,說不定要下雪。”
下雪?何棲抬頭,一輪疏月將圓未圓。
將斗篷兜頭兜臉戴好,趴伏在沈拓肩上,伸手攬了他的脖子。沈拓的背又寬又厚,鼻端又聞他身上的男兒氣息,沈拓將她託了託,防她掉下去,道:“阿圓將斗篷攏好,晚間風緊,吹得後背冷。”
“嗯。”何棲輕應一了聲。稍息,放鬆下來,只將整個人交託與他,將臉也貼在他的後背上。
只覺一步一步沉穩安謐,世間再無風雨可侵她分毫,他的背,仿若成了她可歸可棲之所。
沈拓腳步一滯,察覺她如稚童般,溫軟一團在他背上,更加小心穩步起來。
一路冷月相伴,風吹影動,往日的道路忽然就短了起來,他明明盼著不要太早走盡,偏偏自家院門就在眼前,真恨不得過門不入,一直揹著何棲這樣走下去。
“你放我下來。”何棲湊在沈拓耳邊吐氣如蘭。
沈拓耳根一熱,更捨不得將她放下:“我們小聲點,不驚動小郎他們。”
“萬一撞見,非要笑我輕狂不可。”何棲不依,道,“阿翎說不得還要拿我們打趣。”
“他要麼未歸,歸家必定早睡。”沈拓低語,“阿翎不挑吃,不挑地,何時都能熟睡。”他不由分說輕手輕腳推了院門,直將何棲揹回了房。
何棲生怕撞見人尷尬,作賊一般,回房心頭還在別別跳動。沈拓關窗收起一室清輝,摸黑拉開何棲在懷中。
他們二人柔情蜜意,綿綿無期。
牛家牛二在家愁得差點鬢染秋霜。
他家娘子玲瓏身材,微豐的臉,杏眼長眉,看自家夫君急得在那打轉,眉毛都沒抬一下,只是俏生生坐在那吃燕窩粥。
朱束仁氣道:“你倒與我一個主意,莫非盼著我死,你好另嫁?”
牛二娘子任他念叨發火,慢條斯理將粥吃盡了,接過小侍女手裡乾淨的帕子拭了唇擦了手,這才道:“夫君自個不得決斷,倒來為難我這個婦道人家。”
牛束仁嘆道:“真是送禮送出禍來,此番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牛二娘子冷笑道:“只你多事,妄想攀附明府。他傢什麼門第?我們也只在桃溪一畝三分地上有些臉面,到了人家門前,連門司都比我們體面。”
“你懂什麼?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牛束仁嘆道,又湊近他家娘子,在她耳邊低聲說了,“我實與你說,咱們家那個乾爹,是個假的。”
牛二娘子驚立起來,打翻了桌上的茶盞,抖著聲音道:“夫君莫要說笑。”
“你收點聲。”牛二命僕婦守好院門,遣了侍女小僕,關緊了門窗。拉了牛二孃,兩人只在花廳一角榻上對坐,留得一盞燈燭,將二人身影長長映了格紙窗前。他道,“咱們家先前也只桃溪尋常富戶,販點生絲布匹。阿爹是個心大的,不滿淺水窪裡打轉,漸將生意做到州府去。生意做得越大,人際打點孝敬便是一筆巨資。阿爹思附:盡與這些個小鬼歪纏,打發一個來了一雙,一串串實是可厭。若能依附一個大人物,寧費多一些銀錢,比之四處打點賣好不知強上多少。
一日阿爹酒醉,露了口風,竟招來了一個騙子。說騙也不盡然,咱家這個乾爹確做過中官,服侍卻不是現在的聖上,而是已經過世的文帝。文帝仁善,對身邊之人一向優待,病重之時為積福德,遣了一批內侍女官出宮。
他一個出宮的太監,哪還有在宮中時的謹小慎微?手上銀又多,置了宅院,買了侍婢僕役,又娶了房娘子。”
牛二郎咬著牛二娘子的耳朵:“他一個太監,那話早被去了,對著一屋美娘嬌妻心有餘而力不足。”
牛二娘子噗嗤笑出聲來:“他這算哪門子的心有餘力不足,非不能,而是沒有。”
牛束仁拿眼看她,牛二娘子握了握臉:“夫君再說。”
“他既沒…呸,他的那些妻妾美婢,不過沖著他手中的黃白之物,過個享樂日子,個個打釵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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