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想要除根,終得找到下毒之人。”
斛律普照急起來,“主公,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她也不知道。回身看榻上人,喃喃道:“等他醒了,再議對策吧!”
出了這樣的事,哪還有心緒料理政務。她在他榻前守了很久,自言自語著:“阿照,我在這世上能依靠的人不多,算來算去,一心為我的只有你。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否則叫我怎麼辦呢。”
少帝的話,其實他都聽得見,他心裡也著急,只是苦於掀不開眼皮。昨晚那支箭,確實來得太快,快到他來不及防禦。原以為見血了也沒什麼,不過小傷罷了,誰知後半夜逐漸開始發熱發癢,到了今早那處皮肉就像死了一樣,他才意識到,大概是著了燕相如的道了。
就這樣死了嗎?死了也放不下少帝啊!這些年在武陵,酒肉朋友交了不少,可都是泛泛之交,沒有一個直達心底。他是他自小伴著長起來的,他從來沒有把他當成皇帝,在他心裡他永遠是需要保護的兄弟,即便有朝一日為他肝腦塗地,他也無怨無悔。
姓燕的做事委實狠,如果不是剛才的雪上加霜,或者他還能堅持下來想辦法為自己解毒。現在弄得這麼狼狽,驚著聖駕了……
“阿照,你要不要喝水?”少帝趴在他枕邊問,“我餵你喝一點兒。”
他轉身走開了,他深深吸了口氣,猛地一掙,從無邊的黑暗裡掙了出來,慘然喚了聲陛下,“臣有罪。”
她見他醒了驚喜不已,忙放下茶盞過來安慰他,“你怎麼總說自己有罪,都叫人害成這樣了,何罪之有?”
他搖搖頭,“這回臣是真的有罪。”於是把昨夜經過詳細說了,愧怍道,“臣潛入皇后宅邸,犯了大不敬之罪。”
扶微聽得發怔,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捉姦嗎?他認為丞相和皇后有染,為了確保皇室血統不被混淆,想去拿住他們通姦的證據?這個老友,真是耿直得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扶微別過臉輕笑,心頭卻不由鈍痛,“阿照,皇后和丞相永遠不會通姦的,是你多慮了。”他還要說什麼,她將他的身子往下壓了壓,“你別動,我去想辦法,替你把解藥要回來。”
他不願她去求丞相,急急道:“眼下正是任命尚書令的緊要關頭,陛下不要為了臣功虧一簣。”
可是丞相不就是在這裡等著她嗎,難怪他會爽快地答應讓出審閱奏疏的大權,還是心裡有了把握,篤定自己不會輸。
“你昨晚是在皇后宅被傷的,或者不止丞相有解藥呢。”她安撫他,“好好躺著,別亂動,一切有我。只要能救你……逼不得已時,一個尚書令的銜兒而已,給他便給他了。”
上官照還欲阻止她,她命不害看顧他,自己從偏殿走了出來。
站在簷下沉思,若說去找丞相,她是打心眼裡的不願意,出了昨天那樣的事,她有什麼理由相信他對她還抱有善意?在他看來這世上的愛情都是狗屁,前有源娢後有她,他二十八歲高齡依舊打著光棍不是沒有道理的。所以這時候還是指望她的小皇后吧,倒並非有多相信他,至少一個要與她成婚的人,好歹會圖一圖將來的。
她喚斛律來,“點一隊羽林騎,隨我去月半里。”
她沒有去過皇后宅,但知道不在城內,丞相為了守住秘密,將聶靈均安排得離群索居。她出城用不著掩人耳目,既然已經有了前事,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丞相眼裡,遮遮掩掩反倒顯得不磊落。
反正能有一線希望,她都不願意同他打交道,日後除了朝堂上的交鋒,不會再與他有私情上的往來了。
她的軿車走得有些匆忙,斛律普照在前方開路,不時回身看一眼,大約也在好奇皇后宅邸的偏僻吧!
及到竹林前的直道上,她命車輦停下,自己從木階上下來。仰首環顧四周,這蕭蕭的竹林風,真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原來御城之外還有這樣的地方,她本以為春生葉已經夠美的了,沒想到月半里更勝一籌。這裡沒有柔軟的水澤,有的是無邊的松竹。遠處的峰頂上楓葉已經紅得如火如荼,乍一看那形狀,像張開的弓,待得滿月升起時才是最綺麗的時刻,月半里的名字據說就是由此而來的。
她呼了口氣,淡聲道:“皇后喜靜,我一人進去,你們在這裡候著,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斛律有些放心不下,“這裡地勢複雜,還是由臣護衛陛下吧。”
她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說,自己順著直道往前,一走便走了很久。路有多長,她不知道,但是這一路的景緻令她有了暫時鬆散的感覺。她活到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