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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舜道:“兒臣只擅長繪畫,不擅長臨摹。”
“倘若皇后願意,即使不擅長,也能憑著精湛技藝將其臨摹。”翟太后不想聽她說‘不擅長’,想要聽她說的是‘不願意’,尤其是不願意為皇上做事。帝后貌合神離,無疑會是後宮最有趣的場面。
謝韞舜隱隱一笑,察覺到了翟太后的心思,如果不是因為賀元惟的出現,她倒是不介意說出讓翟太后滿意的話,情況有變,她冷靜的道:“母后說的是,母后覺得那幅曠世畫作需要臨摹儲存,希望兒臣嘗試?”
聞言,翟太后面色微慍,她竟然把棘手的選擇推了過來,而她的眼神真摯,完全像是真的在尋求意見。目光一暗,沉默了片刻,把選擇推了回去,說道:“哀家沒見過那幅畫,皇后願意就去臨摹,不願意則無需勉強。”
謝韞舜當然要去,不再推諉多言,大方的道:“兒臣本不擅長臨摹,既然皇上將此事告知了母后,經母后再度提及,兒臣義不容辭,願意去嘗試臨摹。”
這顯然是指在給翟太后面子,翟太后聽罷喜憂參半,只得道:“那皇后且嘗試去臨摹。”
“是,母后。”謝韞舜在等著翟太后說出第二件事。
翟太后端起茶盞飲了口茶,鄭重的道:“皇后進宮已有數日,後宮有後宮的禮儀和規矩,都是祖輩沿襲,需要恪守,哀家有責任幫助皇后儘快瞭解和遵循。”
謝韞舜忽覺不妙。
翟太后喚道:“田嬤嬤。”
“老奴在。”一位中年婦人上前,身寬體胖,神情嚴厲。
“即刻起,田嬤嬤就是祥鳳宮的掌事嬤嬤。”翟太后看向恭敬玉立的謝韞舜,無需商議,無需經得皇后同意,端的是後宮之主的權威,並穩固權威,道:“田嬤嬤需盡心盡力的協助皇后熟悉後宮的一切,掌管祥鳳宮的日常事務,為皇后分憂解難。”
“是,太后。”田嬤嬤語聲高亢,眼神硬厲。
謝韞舜早就曉得田嬤嬤,如今她是後宮地位最高的嬤嬤,忠心服侍了翟太后二十餘年,像惡狼一樣兇,令後宮宮女太監們懼怕,是翟太后最信賴的心腹。
翟太后道:“在合乎禮制的情況下,皇后的衣食用度需按照皇后的喜好。謝義大人有言在先,謝家家境殷實,皇后自幼闊綽慣了,皇家不便提供的開銷,都記入賬本,每月由謝家承擔。”
田嬤嬤道:“是,太后。”
翟太后轉首喚道:“皇后。”
“兒臣在。”
“田嬤嬤為人迂腐、嚴厲,若有讓你覺得不妥之處,儘管告訴哀家,哀家定當處置她。”
謝韞舜心底寒意四起,這顯然是在表示即使田嬤嬤做的不妥,她也不能處置,要由太后處置。既然太后不明說,她可以當作沒有領會,從容說道:“是,母后。”
翟太后和藹的道:“後宮的禮儀規矩繁多,皇后需及早適應。起初會有不適,習慣之後會發現體統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是,母后。”面對冠冕堂皇的掌控,謝韞舜不動聲色。
翟太后頗為滿意她沒有異議且接受,希望她能一直這樣的大方從容。無論如何,不管她情不情願,都要讓她清楚的知道誰是後宮之主。
謝韞舜恭敬的告退了,若有所思的走到殿外,忽見階下立著兩排宮女太監,齊聲道:“奴婢拜見皇后娘娘。”
身後側的田嬤嬤道:“這些是老奴為祥鳳宮配製的侍從,延襲‘皇后’規格,十二名宮女和六名太監。”
謝韞舜冷靜的逐一巡視後,慢慢點頭。
在大批侍從的簇擁下,謝韞舜走出榮盛宮,前往乾龍宮。正走著,她回首對木梨道:“木梨,你和木桃一起把本宮的畫箱抬到乾龍宮。”
未容木梨應聲,田嬤嬤高聲壓下:“依照規矩,皇后娘娘有任何吩咐,請先吩咐掌事的老奴,老奴再安排下去。”
謝韞舜的目光微不可察的一沉,敢於這般逞勢,無疑是因翟太后的授意,能逞勢多久?當務之急,她是要見賀元惟,其它事情不是那麼重要。她正色道:“田嬤嬤,把本宮的畫箱抬到乾龍宮。”
“是,皇后娘娘。”田嬤嬤應著,隨即安排道:“木桃,你帶著阿玉和阿靜,去把皇后的畫箱抬到乾龍宮。”
木桃暗惱,表面恭順的道:“是,嬤嬤。”
謝韞舜信步到達了乾龍宮,當賀雲開看到田嬤嬤的嚴肅面孔時,已然明白情況。
行禮之後,謝韞舜若無其事的微笑問:“皇上想要臨摹的畫作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