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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溫言問:“怎樣?”
“這樣。”她掙扎了下。
賀雲開認真的問道:“抱起你該走路時卻靜止不動的身子,抱著你走?”
“並沒有靜止不動。”謝韞舜有必要對他說清楚,“那次是走的慢,這次是剛準備走。”
賀雲開不著痕跡的笑了笑,輕輕把她放下,平和的道:“嗯。”
謝韞舜雙腳落地後,就沿著微弱的光亮快步向前,她要儘快到達冷宮。走了不遠,突然發現有個分岔路口。
“這邊。”賀雲開徑直朝右轉,在她前面引路,直到拾階而上來到石門前。他按動機關開啟石門,光明撲面湧現。
謝韞舜走出暗道,石門關上後她環顧四周,置身於一座普通的殿宇,陰暗潮溼,有著年久失修的滄桑感。她不適的蹙眉,賀元惟被幽禁在這種地方?
她謹慎的跨過腐朽的門檻,肆意而長的樹枝遮天蔽日,寂靜幽深的似暗無天日的荒蕪之境。
“來。”賀雲開帶領她穿過庭院,順著兩側雜草叢生的石板小徑,去向掩映在參天古樹下的另一處庭院。
謝韞舜緊緊的盯著漸行漸近的庭院,院門敞開著,院牆斑駁,隱約有清脆鳥鳴。她緊張的屏息,還有數步之遙,她的胸口灌滿了焦灼之感。
她是在院門前被賀雲開握住手牽引進院內的,難道他又誤以為她在該走路時靜止不動了?謝韞舜來不及抽出手,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幽雅、恬靜、清潔,各色花草繁茂有致,生機勃勃。一襲淡紫素衣的男子正在修剪竹籬邊的杜鵑花,他的尊貴,連同他的挺拔、他的剛毅、他的英姿勃發,一覽無遺的如故。
賀元惟!
謝韞舜激動的無以言表,粲然的笑著,終於知道他的下落了。
賀元惟察覺到來人,轉身之際,賀雲開沉靜的道:“皇兄,朕帶著朕的皇后謝韞舜前來接受皇兄的恭喜。”
聞言,謝韞舜一怔,迎視著一年之餘未見的賀元惟,他的體魄陽剛依舊,欣慰他的安然無恙。
賀元惟掃了一眼謝韞舜被賀雲開牽著的手,身形筆直,成熟而穩重,語聲清透的道:“恭喜,恭祝皇上和皇后百年好合。”
“謝謝皇兄。”賀雲開狀似無意的握緊她嘗試抽離的手,溫和的凝視心緒不穩的嬌妻,體貼的輕語道:“舜兒,你也謝謝皇兄。”
他竟然喚她的乳名舜兒?讓他稱呼元惟為皇兄?謝韞舜意味深長的審視他,他的神情溫厚如常,並無異樣,可他的言行分明判若兩人。
賀元惟沉穩的開口道:“皇弟和皇弟妹不用客氣。”
賀雲開置身事外的道:“朕的皇后想知道皇兄被廢黜的那天發生了什麼事,皇兄能說說嗎?”
謝韞舜不由得一詫,他竟然主動要為她解開困擾她的心結。
賀元惟道:“能。”
賀雲開平和的道:“皇兄能泡壺茶水邊喝邊說嗎?朕的皇后口渴了。”
“能。”賀元惟回屋泡茶。
賀雲開抬起她被牽的手,攤開擺在眼前,笑意溫煦的道:“你的手心怎麼溼了?”
謝韞舜一顫,他隨即用他的大手掌包裹擦拭著她的手,細緻而溫柔,一絲不苟。他掌中的薄繭摩挲著她軟嫩的肌膚,當她覺得怪異的酥麻感升起時,他已擦乾她手心的汗溼,平靜的鬆開了她,從她身邊經過,漫不經心的去踱步賞花。
第6章 忌遮掩
陣陣秋風吹過,鼻息間盡是潔淨的花草清香。
此刻,謝韞舜無暇過多揣測賀雲開的言行,目光下意識的追尋著賀元惟的身影,見他在提壺泡茶,便順勢環顧這處庭院,頗有田園風光的靜謐,也就是像賀元惟這樣明智之人才能將幽禁的日子過得這般詩意。顯然,他這些日子被優待了。
她派人尋找了很多地方,至今仍在尋找,難以料到,賀雲惟竟然身處於後宮的冷宮之中。
凌霄花攀纏的花架下有一張竹案,當賀元惟將細瓷茶具擺在案上後,謝韞舜上前從他手裡接過茶壺,為三隻竹杯慢慢倒入茶水,冷靜的說道:“元惟,我們都不能再杳無音信了。”
賀元惟情真意切的瞧她,開心而明朗的笑容一閃而過,他看了眼聞聲走過來的賀雲開,語聲清亮的道:“皇弟妹,請坐。”
“你也請坐。”謝韞舜端起竹杯輕聞,是他喜歡喝的茶,不禁莞爾。
發現案邊只有兩把竹椅,賀雲開平和的道:“你們閒談,朕繼續去賞花。”
賀元惟自然不能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