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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誠王境遇如何艱難,如今已是不可考量了,但是那般的地方,以及誠王自小的環境,也就造就了他極沒有安全感的性子。是以,誠王在圖南關當家做主時第一件事,就是豢養死士。圖南關的一舉一動都在先帝的監視中,誠王雖時時為性命擔憂,但也不敢上來就豢養死士。以修建王府之名,很是奢侈無度的招攬了一批能工巧匠,暗中卻留下了不少武功好手,又從鄉間挑選了不少根骨好的幼童,刻意栽培了起來。
這些年過去了,當初所做一切雖是為了保命,只是後來用起來順手,也就逐漸有了探聽訊息的能力。久而久之,誠王府內也就逐漸的形成了很牢固暗衛系統。
韓耀似乎不願探知皇室秘辛,輕聲道:“臣一直不明白,高鉞本可以好好的結一門好親事,為何非要用外室迷惑陛下與高氏?他不肯成婚,害得下面的弟弟們也不好成親。高氏嫡子總還年紀小,可那高戰只比高鉞小八個月,竟也不曾定下親事,這一家倒也奇怪!”
皇甫策道:“高鉞自來獨善其身,從不攀附別人,既知道家中要謀逆,不論成敗,都不會再牽扯無辜的人。”
“高鉞未做禁軍統領前,親事尚高不成低不就。高戰一無軍功,二無名聲,官位不顯,雖是能支應家中一切,但又有幾人會看中這些,他如何擅長謀略,在所有人眼中,高氏家業也必然是嫡長子的,誰能看見碌碌無聞的庶子,何況嫡長子又如此年少有為。”
韓耀嗤笑一聲:“高戰著實打了一手好算盤,也怪不得不管謀逆事成於否,都要對高鉞下黑手了。若是事成了,有戰功赫赫的嫡長子擋路,誰又能看見他藏在後面的庶子。若事不成,即便高林率部竄逃,高鉞身死,今後很多年裡高林唯一能倚重的也只有庶二子了。”
皇甫策道:“可不是,若運氣好除掉了高鉞,又謀逆成功了,高戰也必然有大士族貴女般配。高鉞那般的性情之人,又怎會花心思在內宅的小事上,又如何鬥得過這心思叵測的狼崽子。”
韓耀深以為然,輕聲道“嫡庶不分,乃亂家根本。高林後宅亂七八糟的,人盡皆知,高林自己不但養虎為患,這虎患還是親生子,可見萬物相生相剋,報應不爽。”
皇甫策沉默了好半晌:“高林只怕也沒想到,庶子能恨嫡子,恨成這般……“
第176章 第七章:祗為恩深便有今(14)
春茗園,位於素水河畔的轉角處,臨水而建。
二樓臨窗的位置,與大堂一屏風之隔,白日裡能一眼望盡湖光山色。
此時,湖心一艘艘遊嬉的畫舫,與岸邊的各色花燈相輝映著,也美不勝收。
明熙與謝放兩人相對跪坐,矮几之隔,氣氛看起來完全沒有遊山玩水的輕鬆。
謝放幾次欲言又止,可明熙的目光幾乎不離遠處的畫舫,一時間只剩凝重與不安。
不知沉默了多久,謝放眼角的笑意早已不復存,手握著茶盞放放拿拿,斟酌道:“你自幼在帝京長大,不曾去畫舫上游玩過嗎?”
明熙回眸一笑:“少時在宮中便不喜人多喧鬧,出宮後極少與人來往。帝京大族雖家家都有幾艘畫舫,可畢竟是北地,畫舫也不是日日會在內湖中。上元節帝京尚冷,有些地方還不曾破冰,倒是往年七夕,畫舫更多一些。”
謝放聞言一笑,輕聲道:“雖是回來述職幾次,可上元節多是在家中度過,原以為帝京的上元節會有所不同,可如今看這帝京也就多了幾處畫舫,實然別處與甘涼城也差不了許多,那些冰燈雕得還沒有甘涼城的走心。”
明熙望著河邊的冰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東西往年可是沒有,今年不知是誰將咱們漠北的不傳之秘傳到了帝京。”
謝放不禁恍然大悟:“可不是,今年漠北軍可是有許多人在帝京過得正旦。”
明熙道:“將軍何時開拔?”
謝放深深的看了明熙一眼,逐字逐句道:“該是朝廷開印之後了,父親很是不放心甘涼城那處,正旦過後就一直催促我整裝了。”
大雍朝素有慣例,往年新春開印,一般定在正月十九到二十一這三日,欽天監卜算吉日吉時後,也是為求新的一年風調雨順。
明熙頜首一笑,眉宇間露出幾分柔和來:“阿燃在甘涼城早該等急了。”
謝放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輕聲道:“可不是,往年述職也是帶他入京的,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分開過正旦。”
謝放停頓了片刻,又道:“你呢?準備的如何了?可是要一起回去?”
明熙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