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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側一面全是店鋪,多為鐵匠鋪,西側便是素水湖畔,為上元與七夕最為熱鬧的地方,帝京出名的佳會之所。
謝放今日褪去了戰袍,做了帝京最常見的貴公子的裝扮。
長髮鬆散,一支木簪很是隨意的固定了髮髻。白色闊袖長袍,腰束銀線八寶帶,腰間綴著兩掛琳琅緩佩,手持當下時興的檀木灑金紙扇,端是君子如玉,如琢如磨。
明熙遠遠便見一人站在素水東橋畔,可不敢貿然前去相認,不得不又走近了一些。謝放有感有人走近回眸望去,四目相對間,露出個笑臉來。
明熙雙眼微亮,舒了一口氣:“差點都要認不將軍來了了。”
謝放情不自禁跟著笑了起來,很是爽朗的開口道:“都雲女為悅己者容,男子亦然,今日我當如何?”
明熙將人打量個來回,忍不住笑道:“將軍不知上了誰的當,方才走來,似乎滿帝京的貴公子都做了這身裝扮,那摺扇也是滿街人手一把,當真風流倜儻的千篇一律。”
謝放當下抿了唇,咬牙:“臭小子……”
明熙不解道:“將軍說什麼?”
謝放也不好再裝,拉著闊袖,將摺扇別在了腰上:“你在正陽門放河燈了嗎?不若咱們去岸邊買盞河燈許個願?”
明熙道:“河燈年年如此,當初我年年祈願,也不曾見實現一次,如今早已不是幼童了,哪裡會特意用這些求心願?”
謝放深以為然:“也是,事在人為,有時拜滿天神佛,也不見得有努力爭取來得有用。”
明熙抿唇一笑,又道:“大將軍又想岔了。世人也道心誠則靈,雖說事在人為,可萬事都有些運道在裡面,若無運氣加身,怕是成事也會有些艱難。”
謝放抿了抿唇,忍著笑意:“總之,不管本將軍如何奉承,賀女郎總也有理。”
明熙見謝放的目光遊移不定,恍然大悟:“為何不曾在正陽門處見到大將軍?即便不論功績,按品級來說,今夜正陽門宴所,也該有大將軍的一席之地。”
謝放當下冷了臉:“家中已到伴駕品級的兄弟眾多,父親說我前番救駕已露了大臉,此番讓太子殿下見見別的兄弟,只讓我在家賞月。”
明熙愣了半晌,不禁噗嗤一笑:“謝大人以為今天是八月十五嗎?在家賞月?說起來,在漠北時,我可是聽說,你素日很得謝楠大人青眼,怎麼這番回來就惹了人眼?”
謝放抿唇道:“那還要多謝太子殿下從中作梗。”
謝放話畢就有些後悔,看向緩緩垂下眼眸的明熙又道:“左右無事,咱們也四處看看燈如何?”
明熙笑了起來:“我知道一個茶樓,有些特色,這般好的夜色,咱們同去喝杯茶如何?”
謝放也嫌街上人多雜亂,不好說話,忙笑道:“正有此意。”
與此同時,正陽門處,當今太子殿下忙亂了一陣,好不容易得了清閒,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一個方向。西側角落,方才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三人,如今一個人影也不見了,皇甫策幾乎是下意識的挑了挑眉頭,尋找了起來。
韓耀走近,將皇甫策的神態收入眼眸,輕聲道:“殿下在找誰?”
皇甫策回眸,淡淡的撇了韓耀一眼:“隨意看看。”
韓耀點頭一笑:“若殿下無事,臣家中還有些庶務……”
皇甫策不等韓耀話畢,開口道:“你爹正樂不思蜀,你家能有何等庶務,需要愛卿親自料理?”
韓耀順著皇甫策目光看過去,韓奕與謝楠不知說些什麼,兩人的神情頗有幾分默契:“謝大人倒是越來越平易近人了。”
以韓氏之出身,韓奕能得謝楠平輩相交,當眾的竊竊私語,在此時依舊算是屈尊降貴了。
皇甫策瞥了眼韓耀,宛若不經意的開口道:“你方才同陛下說了些什麼?這會怎麼就剩下了你一個?”
這處正是個高臺,該寒暄的都已寒暄了一圈。此時,皇甫策與韓耀這個近臣說話,自然也沒人特意去打擾,且左右側有宮侍守著,前後又空曠,倒也是個難得能說私話的好地方。
韓耀抬眸眺望夜空:“今夜城內燈火通明,月色星光顯得黯淡了不少。”
皇甫策端起了茶盞,挑眉道:“可是有什麼不好說的?”
韓耀側目道:“臣只是在想,殿下是想知道第一個問題,還是第二個問題?若是第一個問題,那就說來話長了……”
皇甫策重重的將茶盞放在了桌上,宛若不經意的開口道:“跳過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