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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中,明熙一顆心彷彿被冰封住了,她不知自己該有怎樣的憤怒和表情,可整個人卻被無盡的悲哀淹沒了,那是疲憊至極後的絕望與灰心。
明熙低聲道:“皇甫策,我今日所有的忍讓寬容,不是讓你拿來踐踏我尊嚴的資本!一個歌姬而已,連牛馬都不如!你若回宮,要多少沒有!何必在此時今日,於我府中狎妓尋歡!”
皇甫策臉色更加難看了,冷冷的開口道:“孤聽個曲,便說成這般不堪,無恥之人,總也心存齷齪。”
明熙努力的挺起腰背,可總覺力不從心,輕聲道:“有些事有些人,你也許永遠都不懂,也許你不願懂,可說不得你也會有後悔的一日!若將來真有一日,我得了她這般的結局,我也認了,但你只要還在東苑一日,就得按照我的意思活著!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不痛快!”
皇甫策眼底凍結成冰,頷首輕笑:“賀明熙,你若聰明,現在就殺了孤。不然,總有一日,你加諸於本宮的今日,自己也會嚐到。”
明熙雙眸清明一片,冷笑道:“既如此,我等殿下心想事成。”
第10章 第一章:春心莫共花爭發(9)
院外,樹林邊。
裴達面無表情,身側跪著哭泣不休的秋意,想著不遠的將來,心裡當真也有種說不出地心灰意冷。許久許久,他長嘆了一聲,低聲道:“莫哭了,娘子哪有那麼狠心,不過都是一些氣話。按以往例,給銀錢二十,消了奴籍,你願意去哪兒便去哪兒。”
秋意已被鬆開,不敢置信地怔愣,哽咽道:“裴管事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裴達擺手:“你也莫要謝我,咱們都是奴婢,我也不能擅作主張。娘子雖是有些脾氣,但也沒到那地步,只是每次和殿下生氣,都會口不擇言,你也別朝心裡去。”
秋意垂著眼眸,無聲的落淚:“平日裡娘子對奴婢們也很是寬待,只是大總管也知道咱們都是做奴婢的,殿下要如何,豈能是咱們能左右的……”
裴達瞥了眼秋意,不經意的開口道:“你不必訴苦,娘子雖與殿下有些爭執,可心裡最在乎的也不過是……這些年,她一個人撐著一府人,為得還不是東苑的殿下,可自立門戶的小娘子,即便有陛下撐腰,可若為人太軟弱了,難免會被欺。娘子本心也不願傷人就是了,拿了銀錢,除了奴籍,尋著親人就好好過日子吧。”
秋意對裴達連連叩首,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奴婢今生今世難忘娘子恩德。”
裴達搖了搖頭:“去吧,自有人安置你。”
秋意又行了個大禮,才慢慢退下去。
秋風乍起,吹落了一地的枯葉,在這樣漆黑的夜裡,說不出地淒涼森寒……
轉眼立冬,帝京城迎來了大雍皇城冬日的第一場大雪。
賀氏宅邸位於帝京東街,因這條街聚集了帝京內數得著計程車族新貴,故而寸土寸金,賀氏宅邸在這條街上的位置說不上好,面積也說不上多大。
賀明熙梳著極簡單的髮髻,頭頂和田玉金掐絲的小巧發冠。此時,她褪去身上的紅貂披風,露出了內裡的白色華服,袖口和領角用銀線繡成的圖案。她容貌本就豔麗,男式的長袍穿在身上卻絲毫不違和,反而顯出不同往日的風情。
惠宣皇后自來眼光極好,論起梳妝打扮來,也是帝京的頭一份。賀明熙從小跟隨皇后身側,歷來也是個耀眼奪目的人,不管什麼樣的衣袍穿在身上,彷彿都是為了襯托她的樣貌。如此不張揚的裝扮,依然能將人襯托得更加豔光四射。單單站在這廳內,都會給人種蓬蓽生輝的錯覺。
賀東青晃了晃心神,對這豔光四射又盛氣凌人的女兒,實在親近不起來。明熙生母在她出生沒多久去世了,明熙也被中宮抱養多年。賀東青守制九個月後,迎娶了現在的繼妻,次年得一個乖巧的女兒,嫡次女賀蓉,庶女賀菱比嫡次女小了半年而已。
不滿一歲離府至今,十五年有餘,在明熙才被送走的那兩年,賀東青偶爾還會想起這個賀氏愧對的自長女。可到底自小不曾養在自己身邊,明熙的強勢性格又不是賀東青所喜的,父女兩個三五年見不上一次,也就越發淡漠了。
明熙入宮的第三年,賀氏嫡長子出世,自此賀東青將一顆心都放在了嫡長子的身上,一群兒女承歡膝下,越發地想不起這個不易親近的嫡長女了。偶爾聽其訊息,大多也覺得無關緊要。
賀東青雖對明熙淡漠,但也並非無親近的意願,可她出宮後不肯回家,反而在陛下的支援下要去闌珊居的產業,自成了一府。賀東青雖礙於當今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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