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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直站在窗外不肯進門,讓皇甫策有幾分吃不準。
直至後來,她氣勢洶洶地殺入東苑,皇甫策不覺心煩,只覺竊喜,可也只當這段時日不曾見過她,造成的錯覺,畢竟三年如一日的相處,驟然的分別,即便是養只寵兒,也會不習慣。兩人像往常那般爭吵,賀明熙幾乎算是落荒而逃,皇甫策也有片刻大獲全勝的愉悅感,可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失落。
兩人為個歌姬爭吵,轉眼過又是月餘。皇甫策越發感覺東苑空寂,議事時還好,不議事時,放眼望去目及之處,都有兩人的痕跡,側目間,便會不經意的想起來那人,這讓他越發的煩躁不安。
可仔細想來,兩個人三年形影不離,莫說分別兩個月,素日裡即使正旦也不過分開一日半。實然,自賀明熙在泰寧帝病重後進宮,她開始對自己避而不見,皇甫策的得意最多也不過是一兩日,日復一日的,越發覺得心裡少了些填不滿的地方。
柳南見皇甫策繃著臉沉默不語,揣測了半晌,輕聲道:“殿下奔波了一日,萬不可再生氣,若實在不願見娘子,殿下先回進屋去。奴婢去叫裴總管,將娘子抱回去。”
皇甫策望向花庭,不緊不慢道:“聽你的意思,她如此酗酒,已不是一天兩天了?那裴達就不管嗎?”
柳南輕聲道:“裴總管自然是勸的,可勸了幾次見娘子不喝酒時,也不見得就……最後也就不勸了。前番裴總管還說,娘子現在這樣倒好,在園中喝上一夜,看護著點,次日睡上一天,不會特意給殿下找麻煩了。”
皇甫策微怔了怔:“今日咱們出府時,路過西苑,也似乎不見那處有人。”
柳南小聲道:“如今陛下病重,賀家人估計也動了別的心思。十多天來,賀家那邊一直遣人來叫娘子回去,想來白日裡娘子回了賀府。”
當年明熙在宮中時,三五年也不曾回過賀家一次。皇甫策在闌珊居住近三年,中秋與重陽這般的佳節,也不見賀家請人回去。每年也只有正旦或是祭祖,才讓賀明熙在族人面前露露臉,即使如此,也是守了夜,次日一早,賀明熙也會回到闌珊居同自己一同吃扁食。
皇甫策思索了片刻:“噢?那賀氏對賀明熙……又是個什麼意思呢?”
柳南道:“賀大人當初就對殿下對忠心耿耿,為此一直不得陛下重用,如今肯定是聽了風聲,知道殿下也無意娘子,總該為賀氏與娘子的以後打算些。”
柳南見皇甫策抿唇不語,又輕聲道:“陛下三個多月不曾早朝了,人心浮動。如今殿下……誰也不知道殿下與娘子的關係到底如何,想來賀大人也是先探探娘子的口風吧。”
皇甫策側目望著華庭,冷笑一聲:“對孤忠心耿耿?若是能得了陛下的用,還有甚忠心一說,不過都是些牆頭草。”
柳南不接此話,輕聲道:“殿下先進屋,奴婢去叫裴總管。”
皇甫策輕搖了搖頭:“罷了,孤去看看。”
柳南沉默了片刻,才道:“奴婢想著,娘子肯定是想著殿下今夜不回來了,才會如此。否則按照往日來說……奴婢倒是覺得娘子最近頗識時務,如此的小事,殿下大可睜隻眼閉隻眼。”
皇甫策瞥了眼柳南:“孤醒得,你先下去。”
柳南見皇甫策已有些不悅,忙鬆開了攙扶的手,小聲道:“殿下小心點,奴婢就守在院外,有事您叫奴婢。”
皇甫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伸手撩開了青紗,踱步走了進去,坐到明熙的對面。沒了攙扶,皇甫策越發覺得手腕腳腕有些疼,他自覺該去休息了,可越是見柳南阻攔,可越是心中有氣,也還是忍不住來看這人一眼。
因要騎馬,皇甫策穿得胡服,雖少些往日雍容,但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俊逸灑脫,在如此的月光下,那雙漆黑如玉的眼眸,宛若流淌著淺淺華光,整個人宛若一副動態的詩書畫卷。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吾無間然矣。
迷迷糊糊的望著對面的人,明熙怔愣了許久,才低低笑了起來,將面前的酒杯都斟滿,舉起手中的酒杯:“長生,當真是這世間最好的顏色了。”
皇甫策聽到這已有些陌生的乳名,微微一怔,風輕雲淡的眼眸凝了凝,打量了明熙片刻,輕聲道:“難得你還記得這名字,可惜有資格叫的人,已都不在這世上了。”
明熙笑了起來:“在臨華宮時,時常聽先帝如此喚你,一直覺得這字比阿策好聽。謝貴妃起這名字時,該是滿心的祈盼你康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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