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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母妃還不是慘死在主殿裡?孤被救出來又能怎樣,還不是手腳俱廢?若非動手的人不知這些,會讓她進去救下孤嗎?”
“當初這場不知是誰所主導的大火,當真好深的算計。也許,皇叔看來,賀明熙對孤有了救命之恩。那時孤無依無靠又失去了一切,說不得孤會對賀明熙感激涕零,或是……有了男女之情。如此,孤一輩子都逃脫不了那人的手掌心了。可惜那賀明熙爛泥扶不上牆。”
柳南眼看著皇甫策心中已給賀明熙與陛下定了罪,雖為皇甫策的心腹,但也不好繼續分說,不然說不得,當真便要為此與主人起了隔閡。
柳南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殿下以為該如何呢?不然,奴婢吩咐下去,以後不許娘子再入東苑一步?”
皇甫策冷笑一聲:“既然他們各有各的算計,我們也是防不勝防,不如順著應下,將計就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自古以來,男女之事,郎君總也無恙。”
柳南輕聲道:“那殿下以為高將軍的話就那麼可信?”
皇甫策道:“高鉞何等的驕傲,還不至於特意為此小事欺瞞孤,想來說這些,是為了提前在孤這裡賣個好,實然也有為賀明熙開脫之意。皇叔自傳出病重之事來,各有各的心思,高家也不是鐵板一塊。”
柳南道:“韓大人還說,王大人有意先讓殿下搬出闌珊居,若殿下感覺娘子這裡不安穩,不若回宮前的這段時日先搬出去。”
皇甫策抿唇一笑:“王軼也不見得就是好心一片,闌珊居孤住了這麼久,最是安全無恙,為何要離開?賀明熙與皇叔有念想,別人就那麼全心全意嗎?既然大家的計策都使得如此用心,孤若不遂其所願,說不得後面還有什麼看不到等著孤。”
柳南道:“這一切不過都是猜測,殿下實然不必如此……”
皇甫策微微眯眼道,側目看向柳南:“賀明熙的心思,孤又怎會琢磨不透?她不是肖想太子妃之位已久?孤給她希望,抓不抓得到,端看她如何做。”
柳南一怔,低聲道:“殿下所言極是。”
寒梅初綻,雪壓枝頭,一夜之間,帝京城仿若粉妝玉砌,華美至極。臘月初祭神,因泰寧帝病重,本該一年最熱鬧的年祭,因無人主持而變得蕭瑟起來。
自醉酒那夜後,皇甫策有意修好,明熙自然投桃報李,收斂鋒芒。明熙每日早早必至東苑,直至寢前離開。如今兩人相處起來,雖不如那夜親近,卻也相安無事。大多的時間裡,各自做著不同的事,說起話來極有默契,不約而同的避開兩人都不願深談的事。近半月的時日,兩人消磨一處,竟不曾起過一次爭執。
閒暇時光,煮茶飲酒,踏雪尋梅,散步月下,頗有歲月安然,瑟弄琴調之意。
今日天未亮,天空飄起了雪花,中午時鵝毛大雪已下至半尺厚。自手腳受傷後的三年裡,雖已用盡心思的保養,但每每陰天雨雪,皇甫策的舊傷,總也痠痛難忍。因半夜的風雪,這日一早,皇甫策舊傷復發,呼吸間都牽扯著痛,臉色蒼白的厲害,幾乎不願站起身來。
不想辰時後,宮中內侍冒著風雪,送來了太子祭天,所用袞服與賞賜。這些東西,雖看起來不算什麼,陛下的旨意裡也無實質的內容,但太子策在闌珊居的事,就這般毫無徵兆,又無比簡單的大白天下。
送走內侍,不到一個時辰,訊息靈通的那些人已蜂擁而至。短短一個時辰裡,闌珊居東苑已是人來人往,幾乎快被人踏破了門檻。
太子派的保皇黨,毫無忌憚的圍了過來,那些本還有些顧忌的大臣,見泰寧帝這般的態度,少了許多顧慮,不甘落後的靠了過來。如此一來,闌珊居從早上待客至傍晚時分,直到明熙責令關閉正門,不管誰來都不再開門,這才算消停。
從早到晚,見了不少人,雖不見得全部都很重要,但是陛下的誠意,已讓皇甫策提起的心,放下了不少。一整日的應酬,雖有些疲憊,但不知為何精神卻比早上還好些。桌上堆成小山的錦盒,皇甫策不見得都喜歡,但心中的愉悅與暢快,即便是當初被立為太子時,也不曾有過。
先武帝大婚四年無子,二十一歲,得長子皇甫策。雖不是嫡子,但其生母乃謝氏嫡女,分位貴妃,論起出身來,庶長子的身份萬分貴重的。
於情於理,皇甫策都該頗受寵愛,可事實並非如此。不知為何,先帝不喜長子,雖對餘下的幾個孩子,也不冷不熱的,但相比起來,剩餘幾位皇子所受之待遇,比皇甫策好太多了。先帝對長子的厭惡,也未表現在明面上,宮中之人大多不知。
謝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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