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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寧帝苦笑道:“朕心有愧啊!你也是隻知所以,不知其所以然。雖然臨華宮大火來得突然,朕不得不讓你匆忙帶走了太子,可那時也不是沒有顧及過你。朕活了大半生,豈能看不出你的心思。”
“當初朕也想著,太子既出不了闌珊居,你喜歡,朕為你做主成親。一年兩年三年五載的,朕還年輕,熬到他認命就是,到時你也能心想事成,這本是皆大歡喜的事。”
明熙抿唇,笑了笑:“知道知道,我知道陛下都是好意。可是……喜歡一事,不是張張嘴就來的。若是喜歡,看一眼就拔不出來,若是不喜,相處一生也是徒然。雖然現在才知道陛下的心意,可想必放在以前,我會很感激陛下給我這樣的機會,不過是我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泰寧帝輕聲道:“朕想得挺好,可總有些事是猝不及防的,比如臨華宮大火,比如那些人在朕平時所用的器物上動了手腳。兩年之久,朕查出來的時候,已是中毒頗深了。去歲說是一場大病,不過是為掩人耳目,那是毒發,太醫不敢斷言……朕怕熬不過去,這才不得不將太子匆忙放出來,即便是朕當下就……他也能迅速的穩定人心,主持大局。”
明熙驟然瞪大了眼眸,怔愣了片刻,顫聲道:“竟還有此事!”
泰寧帝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可不是事出突然,不然朕要放出太子來,怎麼也會先與你商量商量。”
明熙思索了片刻:“怪不得陛下病得沒有半分徵兆……似乎一夜之間,就知道了太子的去處,給他正名,交付朝政……莫說太子不敢置信,只怕這滿朝的文武也不敢相信。可兩年的時間,會是誰要害陛下,這樣下毒也要親近之人才能辦到!太子不在宮中……難道是先帝或是太子先前埋下的釘子?……若他們有這樣的機會,該是不會下慢性毒了。”
泰寧帝笑了一聲:“是啊,明熙就是聰慧,若是先帝或是太子有這樣的機會,只怕一瓶鶴頂紅就給朕灌下去了,哪容朕多活兩年?”
明熙蹙眉道:“我與陛下說正經事!陛下怎麼能拿生死來玩笑!”
泰寧帝忙道:“好好好,朕和你好好說話,這釘子埋得如此之深,哪有那麼容易查到,當初臨華宮大火,到了最後也不是找不到真兇嗎?”
明熙抿唇道:“可只要有人做事,怎會不留半點馬腳?這事說不通,能一舉算計了陛下叔侄的,豈能會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泰寧帝輕輕頜首,輕聲道:“中毒之事,你心裡有數就成了,這事朕連太子都沒說,告訴你也是……也是你的婚事壓在朕心頭許久,一想到你嫁去甘涼城那麼遠,有一大部分是因為朕的緣故,朕心裡怎麼也不好受。”
明熙忙道:“陛下怎能這樣想?您是沒去過甘涼城,那真是個好去處,不過是外面的人以訛傳訛,若真不好,我怎麼還願意回去?”
泰寧帝有心說明熙的不得已,可對上那雙明亮的眼眸,怎麼也說不出揭穿的話來:“總之,什麼地方都不不如外在看起來那麼好。你以後一個人在甘涼城裡也要處處小心,那謝放的話你聽聽就算了,莫要抱著多大的期望,只要你將後宅抓在手中,到時候外面的事,朕自會給你做主,只要朕還在一日,總還能顧上你幾分。”
“我說實話,陛下倒是不肯信了,若不放心,陛下跟我回甘涼城就是……”明熙話說一半也知道現在不大可能,想了想又道,“陛下又不喜理政,如今精力也不夠了,過了正旦我在帝京多待上時日,你也好好的調養一番。一如你所說,太子總不可能一直關在東宮,他也能監國理政了,等你好些了,我帶你回甘涼城看看,如何?”
泰寧帝心頭湧起了陣陣暖意,溫聲道:“你怎麼知道太子不可能一直被關在東宮?朕和他生著氣呢,一時半會也不會放他出來,多少人都想著朕要太子怎麼死呢。”
明熙笑了笑,理所當然道:“那些人不瞭解陛下,也不知道內情。陛下又不曾瞞我什麼,我才能看那麼明白。那些謠傳說陛下震怒將太子囚禁東宮,在我看來實然是為了保護太子。雖不知道陛下用大皇子的名頭要做什麼,但陛下做事,必然有自己的道理,將東宮重兵把守了起來,看似是囚禁,何嘗不是一種維護與擔心?太子出不來,別有用心的人也進不去。”
泰寧帝低低的笑了起來:“好!好孩子!朕……你如此聰慧,朕心甚慰。不過,正旦後你走你的,朕既是熬過來,身體也沒有那麼差,不過是餘毒未清,還需慢慢調理。”
明熙道:“那咱們去甘涼城,我給陛下調理呀!那地方與帝京景色相異,一年四季,景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