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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廷之抿唇一笑:“智伯以國士待我;我故以國士報之。你父親從心裡就看不起我衛氏,我父親如何不知?”
王雅懿驟然睜大的雙眸:“你衛氏選在此時回來,又是何故!”
衛廷之抿唇一笑:“我說巧合,女郎定然不信,可如今帝京風雲際會,我衛氏沉寂三十載,想分一杯羹也無甚錯。”
王雅懿重重的放下茶盞,怒道:“這一切都是陰謀!那洪哲呢,又在其中擔當怎樣的角色!”
衛廷之笑道:“都是陽謀,哪裡有什麼陰謀?”
王雅懿咬牙道:“到底從何時開始的?”
衛廷之抿唇一笑:“方才說道,阿珏在我家養病一年,我們分開那年該是七歲,從何時呢?王二娘子就佔據了我們兩人的信件,一月一封,我寫得大多都是遇見的趣事與學業,可阿珏寫得幾乎都是一個人。”
王雅懿微微一怔,似乎也並不吃驚:“謝七郎要如何,與我又有何干?”
衛廷之倒也不惱:“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與誰都無關,即便是你也可以選擇不接受這種好。自然,你接受了,也不見得需要付出交換。想來那時,阿珏從未想過,需要你用什麼回報。”
王雅懿冷笑:“說得好聽!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坐享其成的事,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就該自己去籌謀去爭搶!誰會相信一個人沒有緣由無條件的對另一個人的好。”
衛廷之注視了王雅懿片刻,輕聲道:“女郎雖為王氏嫡次女,但你父母不在府中時,你過得怎樣的日子,那時的阿珏需要你給予什麼交換呢?你是如何入宮?是如何得謝貴妃青眼照顧?如何讓你祖母對你和顏悅色,又是如何一步步走近皇長子?女郎當真半分不記得嗎?”
王雅懿眉宇間已有些厭倦,冷笑道:“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都是過去的事了!雖有契機一說,但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步步為營爭取來的!與謝七郎無甚關係!他能左右我何時入宮,還能左右誰的喜好不成?得謝貴妃青眼,在家中站穩腳跟,也算不上謝七郎身上!”
“何況,謝七郎當初那般做,說不得就是受了長輩的支援,誰不懂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我王氏嫁嫡女給予謝氏所出皇長子,在先帝時皇長子可不是太子,四個皇子誰都有機會成為太子,自然都需要拉攏我王氏。一如你衛氏與謝氏,早早投誠,一起患難,才好共富貴。”
衛廷之側目垂首,好半晌,輕笑了一聲:“是啊,女郎所說也不為錯,熙熙攘攘皆為利來。阿珏這一生就是眼光就不好,交友如此,相人也是如此。若阿珏還在,你們分開,我也只會慶幸。不過,你們不分開,一個女郎而已,娶了就娶了,某也犯不上與你生氣,就因為人不在了,你才有今日,不是嗎?”
王雅懿垂眸,冷笑道:“我的今日又如何?是窮途末路了嗎?還是死到臨頭?謝七郎墳頭上都長草了,骨頭都該碎了,我還不是風光如昨?”
衛廷之倒也不惱,含笑頜首:“曾聽人說,光的負面是暗,乾淨的人性總是被卑劣醜惡所吸引。某那時還半信半疑,自見了你,某才知道,前人所言,大多是有所經歷。莫怪人看衛氏玉郎,總是風光濟月,實然內心該是與女郎有所相同之處,難以證實,可誰又知道?”
“阿珏自小得父母所愛,被兩位長兄呵護,周遭最負面的人,怕也只有某這個憤世嫉俗的狂生。何時見過如此陰鬱又滿心籌謀的同齡人,想來遇見都有些緣分與吸引在,他對你好,某無可否決,畢竟他對周遭的人都很好。”
“你得他所助,得謝貴妃青眼,你心慕皇長子,步步籌謀的接近,他看得清楚,心裡難受,與你漸離漸遠。他為你不喜皇長子,甚至不願入宮侍讀,最後選擇離開帝京。這些某都不會怪怨,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選擇,好不容易來這一遭,我們總要抓住最想要的一切。”
王雅懿冷笑道:“即是明白箇中緣由,通透世事,如今又何必舊事重提。”
衛廷之笑道:“他十四歲離京,我們相伴遊學,期間結識好友兩三,常常對酒當歌,好不快哉。洪哲雖為寒門子,但滿腹才華,靈氣動人。我們三人志趣相投,某尚還好,總還有世家子的傲氣與底限,但阿珏不拘一格,對阿哲從不曾另眼相待,不但有相助庇護之義,更有救命之恩。”
王雅懿咬牙道:“洪哲……”
衛廷之輕笑道:“女郎莫用這般的眼神看某,洪哲也是陽謀中的人,他參與其中,甚至不惜得罪你王氏,可謂拼盡了寒門子所有的希望與仕途。某也曾勸過,這般的事讓個奴僕來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