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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水漾又熠熠生輝,粗狂之中夾雜著溫情,從武數十年,看起來反而像個飽讀詩書的狂生。
“謝將軍眼中,我的追求就如此膚淺嗎?”明熙想了想,笑道,“說些空話也沒甚意思,今日大將軍不請自來,已是意外之喜了,何況將軍又不是空著手來的。”
“人生在世,不是建功立業,便是榮華富貴,不然但求長生青春,不管求哪樣都不算是膚淺。有時活得太沒有追求了,反而不算好事了。”謝放側了側眼眸,“你若出自帝京賀氏,素日裡家宴可曾見過你們的那些姊妹?”
明熙驟然回眸,看了謝放片刻,方才笑道:“大將軍可不像個打聽人家後宅的人?莫不是還有什麼隱情不曾?如此想來,當初大將軍見我的路引,多看了兩眼卻不曾質疑。謝燃問你可有什麼不妥,大將軍可是說了‘既進了甘涼城,便是此處的人,往事不用再提!’。”
“本將軍豈是出爾反爾之人?前幾日仲兄同我說起帝京的事來,特意說了未來的太子妃與兩個側妃家人。其中有賜了字的側妃,乃你賀氏娘子,只是我總不好細細打聽罷了。仲兄還特意提起,以後這幾家人也是我們謝氏著重交好的幾家,不過既然你們賀氏已有了這般的好門路,為何你還會……你來甘涼城可是有什麼難處?”
明熙嘴角的笑意僵了僵,輕聲道:“哦?大將軍也知道,我來甘涼城一段時間了,倒當真不知道京城的這些事。可即便我在京城只怕這些事也最多隻是聽說而已,莫說賀氏主家的幾位娘子,即是旁支的娘子我又何幸能見。大將軍也不想想,一個被放逐在外的庶子,在家裡的地位,只怕還不如有些體面的奴婢。”
謝放見明熙眼中的驚訝不似作偽,輕聲道:“是我想岔了,本想和你隨便說說話,不成想一說全是這種煩心的事。說到底不管身在何處,總也逃不開那些人的掌控。”
明熙半垂著眼眸,將酒一飲而盡,抿唇道:“今日好歹是我的生辰,大將軍莫將這些我聽不懂事拿出來說了,若當真來祝壽,不如拿出些誠意來。”
謝放大笑道:“好好,是本將軍的不是,先自罰三杯!”
明熙見謝放連飲三杯,挑眉道:“牛嚼牡丹!可惜了我這些陳釀的梨花白,都是些珍藏不說,當初從帝京千里迢迢運來時,不知被我扔了了多少行禮,都不捨得將它舍下一瓶。”
“再好的酒,沒人喝才叫暴殄天物!好了好了,本將軍都自罰三杯了,總該夠了。今日給你的賀禮也是本將軍精挑細選的,對阿燃也沒有如此用心過,你休要得理不饒人了。”
明熙道:“那不好說,敢問將軍可會琴瑟?或是橫笛?”
謝放沉默了片刻:“不會。”
明熙抿唇一笑:“那將軍可會吟唱?”
謝放又沉默了片刻:“行軍打仗,哪裡用得著這些?說得跟你什麼都會一樣。”
明熙側了側眼眸,見謝放左右而視,就是不肯看向自己,低低的笑了起來。明熙起身踱到了琴臺邊上,撥弄了一把琴絃,抬眸望向半空中月亮越發皎潔明亮:“當初我在帝京也曾師從大家,多年不曾摸過這東西,也不知生疏於否。”
謝放抱臂一笑:“師從大家,說得這帝京的大家好似滿大街一樣,好歹我們這群粗人也聽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不會笑話你。”
“聽不出個子醜寅卯才好。”這些話雖不中聽,可到底不曾綿裡藏針,也沒甚惡意,明熙莞爾一笑,渾不在意。
一雙已不算白皙的手,輕輕的撫在琴身,許久許久,手指驟然抬起,快速的翻飛。攏、捻、抹、挑,琴音乍起,宛若秋葉入湖,盪漾出層層的漣漪。
當初用心學了的東西,似乎已烙在了骨髓裡,再次拿出來時,沒有半分的生疏與惶恐。在闌珊居里心有恐懼,執意不肯碰觸,怕只怕知音不是心中期待的那個人。可如今身在千里之外,彷彿每個不經意間,都能想起那個不會再有交際的人。
這般美好的月夜,因聽聞了這些不相干的訊息,讓人不自主的變得暴躁起來。明熙本以為放下的那些東西,彷彿蟄伏已久的怪獸,撲面而來兇狠至極的一口咬在了心上,這疼痛猝不及防,卻讓人忍不住的發狂。那些以為開闊了的心懷,被放下的感情,突然□□裸的擺在了眼前,讓一心嚐盡了人間冷暖。
自小到大,賀氏對明熙來說,只是一個代號一個出處。這姓氏所賦予的一切,不過只是鏡花水月般的虛無。賀氏裡,已沒有了至親的母親,生身父親多年來不聞不問,許多失望放在一起,明熙以為自己釋懷了。
這些年來,明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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