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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至今未娶,你也尚未定親。眾人雖知殿下在闌珊居養傷,但面上還是要避嫌的。”
明熙霍然起身:“何時的事?”
裴達見明熙面色不好,輕聲道:“殿下用皇家車輦去行苑,您與賀家人一起走,且今年您不能住在皇家行苑內,得住在賀家莊園。陛下怕人非議娘子,才做出這些安排。”
明熙道:“六福何時同你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裴達輕聲道:“娘子莫急,公公避著您,也是怕您心裡不痛快。”
明熙沉吟了片刻:“東苑知道嗎?”
裴達輕聲道:“娘子雖不在,公公卻沒有特意避著殿下。殿下去了行苑,也不會再回來了,娘子現在該去送送才是。”
這兩日在東苑遭得冷遇多了,明熙有些麻木了,聽到這些,感覺不到多難過了,只是依然有些慌亂,心裡說不出的懼怕。
前日不歡而散,昨日一天未見,明熙本想再等兩日,等皇甫策徹底消氣再去東苑,又怎能想到不過是短短一日,就要分開了,這場夢只怕只能做到今日。
明熙深吸了一口氣:“先別收拾了,我去看看他!”
裴達忙道:“娘子快去快回,說不得一會賀家的人就來了。”
今晨的聖旨來得突兀,當初懇求陛下賜婚,雖未得同意,但也不曾拒絕,明熙內心深處對太極殿本還抱著希望。明熙一直想著,陛下性情寬和仁慈,即使不同意自己的要求,也不會讓皇甫策很快搬出闌珊居。
直至接到聖旨時,明熙還未曾想過會和皇甫策分開,但既然六福既特意安排此事,想來也是陛下的意思。這樣的分離,來得如此突兀,毫無準備,讓人只覺不安。明熙最難以接受的是,皇甫策從拿到聖旨後便知此事,卻不曾來西苑,也不曾讓人叫自己去東苑。
明熙匆匆的走到東苑,腳如生根般紮在入門的地方。因為知道,進去後,會有個結果,不管是怎樣的結果,都得接受,且沒有反悔的資格。也許這個結果會是明熙最不想要的,最恐懼的。
東苑的僕役丫鬟來去匆匆的,將皇甫策收得賀禮裝入箱籠中。明熙送來的那些箱籠,放在院落的長廊上,排成一排,一箱件都不少。
皇甫策正站在花亭裡仰望天空,不知神思何處。
明熙無聲的走近,當走到離花庭還有些距離時,再次站定了腳步。
今日的皇甫策,一改素日的內斂,身著帶暗紋的淡金色的廣袖長袍,頭戴細碎珍珠鑲嵌的金冠,一對珊瑚充耳在臉側熠熠生輝。晨光下,這人玉立在繁花似錦中,越顯得芝蘭玉樹,俊美無儔。
霞光淺淺,輕風拂過,帶著幾分寒梅的冷香,這本該是個美好到微醺的早晨。可不知為何,他整個人在亭內看起來霧霧靄靄的,讓人看不甚清了。
明熙站在原地,凝望著他的側臉,許久許久,眼睛也酸澀了起來,抑制不住的難過不捨,似乎每次呼吸都會扯痛胸口,心彷彿被一隻手緊緊的攥住了。
那人明明還是原本的模樣,可一日不見,又似乎好看了許多。依舊是波光瀲灩的眼眸,眉宇間疏朗溫潤,神色安然,再無半分頹色與躁鬱。
——原來生離,竟如在心上,生生的剜了一塊血肉般。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明熙小心翼翼走了過去:“長生……”
皇甫策側目,正撞上了這一抹青色,那濃到化不開的眸色,似乎劃過一抹光亮,轉眼即逝:“以後不可如此稱呼孤。”
明熙沉默了下來,垂著眼眸,莫名的為後面將要發生的對話恐懼與難受。
皇甫策見明熙久久不語,率先垂下眼眸,沉聲道:“你還有何事?”
明熙輕聲道:“此去行苑,你我同行,可否?”
“不可。”皇甫策沒有半分的猶豫,雖聽這小心翼翼的言語,心被什麼輕輕的撕扯了一下,可聲音還是一樣的冷硬。
皇甫策話畢,側目看向遠處白雪中的一簇寒梅。
明熙得到料想到的答案,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不失望,她慢慢的垂下頭,輕聲道:“如此……我以後可進宮看你嗎?”
皇甫策微怔了片刻,回眸望向垂著頭的明熙,許久,輕聲道:“賀女郎,以後你和孤不該再有交際。”
明熙驟然抬眸,宛若掉入了那雙墨玉般的眼眸中,那裡面再沒了往日的柔軟與溫存,宛若煉獄般的寒冬冰冷徹骨,這敲碎了明熙內心深處僅存不多的希望。
明熙凝視著他冷漠的側臉,許久許久,紅了眼眶,雖努力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