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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達輕應了一聲:“自然不輸宮中的手藝,桂蘭芳祖上可是專門供奉南梁皇家的,不管是做工還是用料,王、謝、陳、劉四家也不過如此了。”
明熙興致缺缺的坐了回去:“你去給他送去吧。”
裴達楞了楞:“娘子不親自去嗎?今日中午的那些衣衫和這些鞋履,有許多都是娘子親自畫的樣兒,您若不去,殿下也不會知道。”
明熙嗤笑了一聲:“他若知道我畫的樣子,只怕不肯穿。”
裴達低聲道:“娘子和殿下又……娘子不是說,左右不過這幾日,不會再惹殿下了嗎?”
明熙有氣無力道:“左右看我不順眼,不想和他吵,才不去看他。”
裴達想不出昨日還好好的兩個人,一時又成了這般:“殿下在這裡待不了幾日,若是娘子實在難受,去莊子上住些時日,待到殿下離開,娘子再回來。”
明熙嘆了口氣:“左右不過幾日,我也不計較了。阿耀要是不來就好了。”
裴達勸解道:“阿耀郎君自小便與殿下親近,殿下落難時,也不曾離棄。如今殿下好不容易恢復了身份,又病了,他來看看殿下,是人之常情。”
明熙笑了一聲:“自小的感情,當然不一般。他又是個心軟的人,韓耀豈是我這個外人比得了的。”
裴達雖是極贊同明熙所說,也不能表現出來:“娘子一天不曾用膳,要用嗎?”
明熙擺了擺手:“我要睡了,你送了箱籠回來,也去休歇吧。”
窗外雖還在飄雪,但天色卻沒有黑透。
裴達輕聲道:“時辰尚早,娘子不若起來走一走……”
明熙側目道:“西苑就那麼大,走去哪裡?萬一去了東苑,莫不是還要繼續讓他羞辱不成?”
裴達微微一怔,多少對皇甫策有些不滿。這些時日兩人相處,裴達可是看在眼裡,絕非明熙一頭熱,明明昨日兩個人還好的跟一個人似得,怎麼說變就能變了。
天已黑透,風雪雖未加大,氣溫降下了不少。
東苑院落內,假山小橋流水,各種綠植覆蓋,雖是隆冬的天氣,卻也說不出的熱鬧。
正寢內,溫暖如春,皇甫策自明熙離開,回了寢房,後半日都不曾出來。午膳和晚膳都在寢房用的。柳南匆匆進門,跺了跺腳,在外間站了一會,待身上回暖才走了進來。
皇甫策抬眸見柳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心中升起一股氣惱:“賀明熙又來了嗎?”
柳南奇怪道:“殿下不是說娘子若來,只說您已休歇了嗎?”
皇甫策不置可否:“嗯,她走了嗎?”
柳南笑道:“裴總管送了些東西過來,說是娘子給殿下準備了許久的。”
皇甫策聽到明熙沒來,更是氣惱,當聽到裴達送來的東西時,多少好受了一些:“都是些什麼?”
柳南如數家珍:“一箱籠的鞋履,各種各樣的,看著就舒服,想來是為了搭配中午送來新衫的。”
皇甫策不以為然:“賀明熙還有這等手藝?”
柳南看了皇甫策一眼,輕描淡寫道:“娘子哪會做女紅,蘭桂坊定製的。”
皇甫策微微一愣,恍然悟起從未見過明熙拿過針線:“女紅禮儀樣樣不會,倒是學著一擲千金來討好人,當真是中宮養出的人。”
柳南不好接下面的話,吶吶道:“殿下若是不喜,奴婢著人送回去?”
皇甫策冷聲道:“自是要送回去,孤何須她的施捨。”
柳南小聲道:“殿下何必生氣,若知道你不喜歡,娘子是決計不會送來的。裴總管方才還說娘子一日都不曾用膳,早早的歇下了,想來……想來也是怕自己惹了殿下,才不敢親自送來。”
皇甫策眉頭蹙得更緊:“罷了,這裡也不需要伺候了,你去歇著吧。”
柳南有意再給明熙說上幾句好話,可那日韓耀所說,也不無道理。柳南也知道殿下會在王家和賀家之間如何選擇,柳南雖受過明熙的恩惠,但比起對皇甫策的忠心和將來,這些恩惠不足為道,報答是要報答,絕不能在大事上糊塗。
跟了明熙四五年,柳南比誰都知道明熙在賀家的地位,當初惠宣皇后去世,先帝有意冷落賀娘子,賀家竟是沒有絲毫將其接回家的打算,不然明熙也不會不尷不尬的被留在臨華宮兩年多。如今明熙看似有陛下依靠,但陛下身體不好,不可能讓她靠上一生。
在賀家看來,明熙自立門戶之事,已經重重的打了賀氏全族的臉面,她又是自小便離開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