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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日,蕭夫人再找蕭令楚時,發現人已經離去,想必是回族學了找那沈四娘去了,臉上的神情冷得嚇人。崔明榮安慰道,“表哥大概是課業繁忙,才來不及跟姑母告別。”
蕭夫人臉色陰轉晴天,笑道,“還是明榮懂事,過幾日等你回去了,我一定要去信給你阿耶好好誇讚你一番,姑母真是越看你越喜歡,誰要是能將你娶回去,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崔明榮一聽姑母的話,臉上立刻浮起了紅暈,若是能嫁給表哥,她也真真算是無憾了。
☆、一紙配婚令 (三)
一夜無眠的蕭令楚,天還矇矇亮,就騎著馬離開了家。當他在馬背上回望家門口時,在黑暗中的蕭府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一般看著可怖。
夜裡他也細細思量了一番,家中事宜,父親和母親一向有商有量,既然母親執意為自己定下崔氏表妹為妻,肯定也是經過父親的首肯的。來不及再想太多,此刻的他急需要見到沈珍珍,問問她的心意,她應該也是心儀自己的吧?想到這裡,他迷茫無措的心好似好過了些。
女學中的沈珍珍一早起來上課,就看到李雅柔焦慮的神色,跪坐不安,欲言又止的,整個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待到晌午好不容易讀完詩書,午飯畢,眾小娘子準備移往琴室上樂律課時,李雅柔急忙湊上來沈珍珍說,“你可聽說了陛下的配婚令?” 沈珍珍留宿在學堂,自然不比李雅柔能回到家從父親那裡得到訊息快。
“什麼配婚令?”沈珍珍一臉好奇的問到。
“用我阿耶的話就是,陛下讓適齡的娘子和郎君們速速結親,不可再挑挑揀揀,否則女郎們要去道觀清修,郎君們則要去張掖戍邊。敕令三年有效,你我可不就馬上到了這適齡的女郎行列?”
沈珍珍兩輩子為人了,第一次聽說皇帝陛下還管到百姓嫁娶的事,倒是新鮮的很。她秀眉輕蹙,才意識到自己若是作為適齡女郎該嫁給誰?阿孃此刻是不是急壞了?” 陷在自己思緒中的沈珍珍可把李雅柔給急壞了,人家可是來說正事探口風的!
李雅柔忙搖了搖沈珍珍道,“我。。我。。我就想問問你那三兄可曾定下了?” 沈珍珍這才反應過來,是了,李雅柔心悅她家三兄不是一日二日了,大周民風開放,女郎們熱情如火,李雅柔倒是知禮守禮的,從未做出什麼越矩的事。
“不若我替你問問?我看你可是迫不及待想做我三嫂了。”
李雅柔一聽,臉上帶著嗔怒,伸手掐了沈珍珍一把,沈珍珍連忙告饒,兩人笑嘻嘻地入了琴室。恰今日先生讓眾娘子彈奏已經練習幾日的潯陽曲,沈珍珍纖纖玉指輕撫上琴,情已入境,準備跟著眾娘子演奏一曲潯陽江上美景。彈著彈著漸入佳境,不知何故,琴絃忽然啪得一聲就斷了。沈珍珍的手指立刻被割破了,她眼皮一跳,似有不好預感。
先生的琴童忙帶著沈珍珍出去處理,還一邊解釋道,“大概之前上課的娘子們彈得十面埋伏太過激昂,琴絃也有段日子未換,所以才會斷掉。”
沈珍珍這才心裡略安,對琴童報以一笑。待包紮了手指,沈珍珍準備重返琴室時,卻聽見蕭令楚的一聲,“沈四娘!”
沈珍珍回頭看過去,蕭令楚臉色難看,滿頭是汗,不知從哪裡剛趕了回來,滿身都是泥土味。蕭令楚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沈珍珍的手指對琴童道,“這女郎手指割破了,恐怕一時半會也彈不了琴的,讓她歇著吧。”
琴童一看八郎君發話,連忙點頭應了一聲,自己朝琴室走去,還在暗自思量,這八郎君莫非和沈四娘有些什麼?
沈珍珍忙對蕭令楚擺擺手道,“哎我手指就是一點小傷,怎麼就不能去上課?哪裡這樣嬌氣了,倒是蕭阿兄你剛從哪個土堆鑽了出來,快快回去擦洗一番。”
蕭令楚此刻看旁邊無人,一把拉住沈珍珍朝她住的地方走去。沈珍珍可嚇壞了,連忙朝四周看去,緊張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快放開我,要走我自己走。”
蕭令楚似沒聽見一番,一步也沒停,就這樣拉著沈珍珍入了女學後院。沈珍珍又羞又急道,“你有話好好說就是,這樣若是讓人看見,我還如何做人。” 沈珍珍的語氣中既帶著埋怨,又帶著羞澀的嬌嗔。
蕭令楚轉過身細細地看著沈珍珍,似要將這一副如花嬌顏深深的印刻在心底,艱難地開口道,“你可曾聽說了配婚令?”
若在平時,蕭令楚必定滿臉微笑,今天從見到現在整個人都看著不對勁,沈珍珍乖巧地點了點頭道,“今兒聽李家娘子說了,可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