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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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時衝動做出來的事,等冷卻下來就是恨不能銷燬痕跡的恥辱感,這一切還都只為了一個被休過了的女子。
想到這,尉淮又在心底焦躁起來了,起了身,惡聲惡氣道,“你讓開,我要去那邊睡一會。”
慕禾被他無由來的怒火弄得雲裡霧裡,心知他在火頭上便是被問不出什麼來的,於是自然的起了身,“那好吧,我先走了。”
尉淮側身回眸,唇抿成一線,眼角微微下垂,原本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忽而變得戾氣滾滾,輕眯的眸中似凍結三尺寒冰,”誰準你走了?”
慕禾默了默,極度自然的縮回去,坐下。
老實巴交的等至尉淮臉色稍微緩和,才眨巴眨巴眼,“這位大人,敢問小女子何時才能回家呢?小女子家中還有一七歲的小奶娃嗷嗷待哺呢。”
尉淮臉色緊繃的一沉,眸中卻沒了戾氣,聲音冷硬道,“別跟我開玩笑,我現在在生氣。”
慕禾彎眸笑著,“那我怎麼辦?要磕頭認錯麼?”
日光傾瀉,從葉簷下滑落。慕禾只覺自個眼前的陽光一黯,無意識的抬頭之際唇上便覆上了一片溫軟,震顫的眸光落入那雙澄澈的眼。
兩廂氣息交融,唇邊的溫軟卻與曾被她描摹了無數次的唇形並不一般。
那滋味既是陌生,又是一種後知後覺莫須有的鈍痛。淺淺的,鑽進心底,好似是在相觸的那一瞬間失去了什麼。
尉淮一手撐在慕禾身後的樹幹上,臂膀之間將她牢牢圈緊卻不至於相擁,兩唇相觸也僅僅只是青澀的淺吻即離,猶若蜻蜓點水,顯露一份少年明朗的侷促。
慕禾略微眯眼,沉默。
尉淮則磨磨蹭蹭的盯著她許久才微微錯開目光,望向別處,耳根都是通紅著的。顯然是情不自禁之後,才想起羞澀這麼回事,默然靜了許久。
聲音也柔和了,“我不需要你磕頭認錯,我來本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決定娶你了。所以,你不要再惹我生氣了行麼?”
“……”
日光耀耀地盪漾在澄明的泉中,原本光影晦暗的林中因此而流動著鮮亮的翠綠,別樣的清新秀麗。
當尉淮道出那麼句話的時候,慕禾越過他的肩頭所見的景色便是如是一派開明而鮮活的。
不曉得是明朗情境所致,還是少年話語中那番直來直往的誠懇,叫她穩固了兩年的心忽而出現了一絲鬆動。
成婚?
海誓山盟都是無用的,十多年的情感也抵不過一紙婚約,明媒正娶。
兩情相悅是一種很奢侈又不穩固的東西,所謂的陪伴才是實際而珍惜之物。尉淮許給的,正是慕禾所想要的。
只是……
依尉淮之心傲,又怎麼受的了她曾被人休離這麼件事實。即便如今情感正濃的忍下,等及感情淡了又要如何是好?
慕禾當下對此的確有許多消極的思想,一次失敗的婚姻,總能給人許多危機的意識,不想重蹈覆轍。
故而那一絲絲的鬆動,只在片刻漣漪尚未湧起之際,又再度穩固凝結起來。
佯裝毫無觸動的彎了眸,慕禾望著他脖頸的潮紅,緩緩道,“可你還不曉得我身份,不曉得我經歷家世,曾經嫁給了誰,又為何被休。我亦然不知你的底細,一時衝動固然存了幾分心意,可我倆相識不足一月,是不是太快了些?”
尉淮撐在慕禾的上方,居於一個絕對佔有的位置。光影暈染在他的背後,慕禾抬頭也瞧不清他的神色,從他開口的話中也辨不出多少或冷淡或氣憤種種昭然的情緒。
縱是少年,也會有一份叫人發憷的驀然沉靜,“你為何總要提及被休之事,來掃我的興?”
慕禾笑著,“小女子我尚是一朵小白花的時候,是不會輕易給旁人碰著的,那是少女的矜持。如你所見,我現在已經沒有那種東西了,無論好或者不好,這就是現實。你若是介意,便想想我倘若不是被休離過,方才就已經打斷你碰我的那隻手了。這麼,會不會讓你覺著好受些?”
尉淮辨清楚慕禾委婉而堅決的抗拒,面上的潮紅漸漸褪去,甚至於添了幾分蒼白。忍不住後退幾步拉遠距離,鳳眸中具是鬱煩,卻儘量剋制著聲音低低道,”你定要將旁人的心意踩在腳下才甘心麼?”良久,側開已經徹底冷下的臉,一字一頓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你了。”
慕禾心中嘆了一口氣,本是起身離開,眼角餘光掃到小泉對岸樹林那一陣不尋常的微動,不動聲色的眯了眯眼。
“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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