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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並排在石臺上坐著,尉淮似是真的餓了,慢條斯理而認認真真的吃著點心。
慕禾百無聊賴的朝小泉裡頭丟著石頭,偶爾偏頭看看尉淮,“你找我出來有什麼事麼?”
因為已經是初春,林中消融了雪,痕跡淺淡的著了生機,印在小泉之中更是秀麗。可如今卻不是個看景色的好時機,尉淮雖然一臉無害的坐在她身邊吃著糕點,但任其安靜的本身已經是件叫人介意的事了。尤其方才慕禾說及他來自北陸身份的事,素來不願透露分毫的他卻是默然承認,這氛圍顯然有些超出慕禾來時的預想了。
“想見你了,便過來看看,非要得有點什麼事才行麼?“尉淮一如既往帶著嗆人又強硬的語氣,他說些諸如此類服軟的話便會如此,像是帶著刺一般。
慕禾又低首撿起顆小石子,圓圓的,還頗為好看,便捏在手中捂了捂,”北陸到這需得大半天的海程,來來回回不麻煩?“
”這不都怪你麼,若是你能答應隨我去北陸我就能省心多了。”
只憑心血來潮的一句話就能義無反顧放下一切陪同一個人離開,從慕禾親身經歷來看,就是件蠢極了的事。所以她只是一心丟著石子兒沒有回應。
尉淮今個心情好也沒計較,而是捻了塊雲糕遞到慕禾的嘴邊,“張嘴。”
慕禾乖乖張嘴吃了,尉淮眯起眼,顯得格外的饜足,“你若能時時都能這麼溫順的一些,我才能更喜歡你的。”
慕禾被那一句溫順震得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尉淮便倏爾湊近了,壓住她的手腕,同她四目相對。
忽而道,“慕禾,你是不是知曉我身份了?”
慕禾眸中的愕然一斂,改做無言。
一般能囂張到以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的人,定當就是有什麼給他極大的自信了,不是超高的武藝就是雄厚的家底,富貴滿門,再或者就是對尉淮來說不可能的滿腹經綸。
所以慕禾聽到他說這句話,唯一的想法就是:看來他的確不止一般的有錢了。
尉淮都這麼問了,慕禾也不好直接說她壓根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是曾見過尉淮身上一塊玉佩是實實在在北陸的工藝,言語之中也是對南陸的一些風氣大為牴觸,故而她才會猜測他是個北陸之人。
北陸的富賈很多,要說人盡皆知,就只有那個傳聞中財力不可計數,富可敵國的墨清了。
可傳聞中人家已然是而立之年,兒子……也不可能有尉淮這麼大的,難道是弟弟麼?
尉淮……
名字這種事,在外面飄的,難免會給自己隨意的改改。
可是墨清有弟弟麼?
慕禾眸光瞬變著,時而迷茫時而豁然開朗,遲疑半晌還是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等得尉淮終於是冷了臉,“不知道?猜不出來?”
這臉變得實在有點無理取鬧了,就算是名滿天下的墨清本人她也不曾見過,他這猜不出來身份也要生氣到底是什麼理。
”我……大概,是猜不出來了。”茫茫北陸猜一個人,還需一次猜對,這不科學。
正要接著說點什麼緩緩氣氛,尉淮才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是知道了才對我這麼溫順的。”前一句是說不清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語調,後一句則是擺明了冷笑,“我們從前見過,你連一絲印象都不曾有過了麼?”
慕禾有些意外,脫口而出的問道,“我們見過?”
尉淮反而不答了,微微抿著的唇顯出一份冷淡來,狹長的丹鳳眼之中清澈而分明的印著慕禾的影子。又不曉得是想到什麼,眼睫輕輕一顫,忽而便笑不出來了。
”怎麼不說話了?”慕禾看到尉淮面容的變化,又想起些前塵往事,便不得不對他口中所謂的‘見過’而上心起來。
尉淮躲閃般的移開眸光,轉而面對著平靜的小泉,語調忽而換做平常,”你想不起來,便自己慢慢去想吧,左右我告訴了你也不會換來什麼好處,我憑什麼要同你說。”這話像是說給慕禾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尉淮也覺自己很奇怪,一時為慕禾認不出他來而感到憤懣,一時又為慕禾著緊的開始想要知曉他身份而覺著不安。
好端端的,究竟為什麼要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像是自己給自己在找不痛快。
又想,自從再遇到慕禾,他心裡就沒痛快過。
離開的半個月間莫名其妙的牽掛著她不痛快,再見後她不冷不熱的態度還是讓他覺著不痛快。偏偏還是連夜乘船,不眠不休巴巴的趕來的,聽上去就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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