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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那些四五十道工序的珍品。
飯桌上一派寂靜,筷子勺子磕絆的聲音都很少聽到,皇上自幼不喜人在跟前伺候著用膳,柴未樊也不喜歡,所以桌邊只站了四五個隨時等候吩咐的小太監。
許公公悄無聲息地退下,走到門外,一個小太監急忙跑過來,點頭哈腰:“許公公,您有什麼吩咐嗎?”
或者說,皇上有什麼吩咐嗎?
許公公擺,“沒什麼大事,御膳房這次伺候的不錯,你一會拿銀子去犒賞一番。”
小太監急忙點頭:“哎,奴才知道了。”
常言道,“食不言,寢不語。”這頓飯,不用費心討好,柴未樊吃得極好,通心舒暢,過後,宮女上來漱口水,柴未樊漱了漱嘴,又淨了淨,看盤子都被有序無亂地撤下去,她醞釀了下,起來拜身:“天色不早了,若皇上無吩咐,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皇上站起身,朝書房走去,“下去吧。”聲音不鹹不淡,沒再瞧她一眼。
來時夕陽猶烈,歸時已經華燈漫天,柴未樊緊了緊衣袖,聽晴忙靠近取暖,同時問她:“姑娘,皇上還和善嗎?”
柴未樊想了想,說:“挺和善的。”
的確挺和善的,雖然表情一直冷著,但沒大聲呵斥她,也沒動不動讓她下跪受罰。
聽晴拍了拍胸脯,“那奴婢就放心了,可見皇上早已放下曾經的事,您又何必一直耿耿於懷,戰戰兢兢,照奴婢說,依著您和太妃娘娘的關係,合該跟皇上好好親近才是。”
柴未樊想到那些個事,仍有些忐忑,但皇上今晚和善的態度的確讓她放心很多,便猶豫著點頭:“好吧,我儘量。”
前後有小太監掌燈引路,夜風起,一行六人走在宮道上,蜿蜒宛如一串明晃晃的螢火蟲,一架轎攆恰好自另一條宮道轉彎行過,坐在轎攆上的女子不施粉黛,合身素淨,但鳳冠壓面,高髻盤復,通身氣勢伶俐不可視人。
她倚在鳳椅上,抬起眼皮,淡淡瞧了眼那邊,問:“那是誰?”
瞧著像是剛從紫宸殿的方向走來。
身邊一個小太監小跑著過去瞧了一眼,隨後小跑著回來稟報:“啟稟娘娘,是保春殿的柴姑娘。”
保春殿的柴姑娘?靜皇后神情恍然,她不大記得保春殿那位柴姑娘的面孔,畢竟過去一向沒正眼瞧過她,但自現在這位登基,元柳將後宮名單重新擬定了一份交於她,讓她小心在意,上面便有這位柴姑娘的名字。
想到這裡,她突然諷刺一笑,曾幾何時,身份頂頂尊貴的她現在竟然要在意一位養在老太妃膝下的孤女。
她出身簪纓世家,自小錦衣玉食,後來出嫁,丈夫是當今皇上,婆母一向慈愛有加,祖母也慣是撒不管事,偌大後宮由她獨自做主,這世上再沒有比她命更好的女子了,靜皇后閉上眼,緊緊攥住拳頭,額角痛苦之色壓抑沉重。
可是,那都是過去!
那都是過去啊……
柴未樊回到保春殿,去向姑姑請安,姑姑立即攬住她問:“同悉兒相處還和諧嗎?”
柴未樊:“挺好的,皇上很和善。”
惠太妃放下心,“那就好,姑姑也沒其他心願,就盼著你們都好好的。”
柴未樊靠在姑姑懷裡,笑:“姑姑,有您疼愛,樊兒好著呢。”
惠太妃笑著點點她鼻頭,感嘆:“傻子。”
真是個傻子,她能庇佑她什麼?又能庇佑她多久?何況現在宮裡頭之所以如此看重保春殿不就是看在皇上的面子,她有著天然的優勢,不想著抱緊皇上的大腿,反而像老鼠見了貓似的,見到皇上就躲,這是為什麼呢?
想到這,她好奇:“樊兒,你老實回答我,你怎的如此懼怕悉兒?”
“沒啊,我不怕。”柴未樊搖頭,她真不覺得她害怕皇上,最多是不想跟他多接觸罷了。
“淨唬我,姑姑可有眼睛在看。”
“真沒有~”柴未樊抱住姑姑胳膊撒嬌,“姑姑,我怕他幹什麼,憑情況說,他算得上我表哥,我怎麼會怕自個表哥呢!”
好吧,是有點怕的,但柴未樊不覺得那是自個的錯,都是皇上在她心裡留下的積威甚重,那些個事姑姑不知曉,身邊的小丫頭也只知曉一兩分,自然不清楚她內心的苦痛。
惠太妃將信將疑,“那你聽姑姑的,多和你表哥親近親近,憑你現在的身份,無論是否親近悉兒,外人都已經打上了皇上親系的標籤。”
所以,即使她再逃避,也無法改變別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