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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語氣不重,甚至有些輕飄飄的,但這句不重的話卻不吝於當場甩了長公主和寶陽郡主兩巴掌,兩人立即臉紅耳赤,恭身站好,再不多嘴。
她又說:“皇帝雖說可以偶去打擾,但璇兒你要知曉輕重,不可耽擱你表哥處理國事。”
寶陽郡主立即喜氣浮面,思及在皇上跟前,又生生將那股喜氣壓下去,控制不住彎著嘴角道:“知道了,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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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長袖一揮,一盞青瓷雨花茶杯落地,發出一聲脆響,碎成了碎片。
諸位宮女立即悄無聲息跪下,也不敢發出聲響惹長公主生氣,隻身子戰戰慄慄,拼命縮著身子就怕長公主注意到自己。
“這是幹什麼呢?心裡賭悶何必拿死物撒氣?”門口傳來一道溫和女聲,宮室裡跪著的宮女們小聲請安:“參見陳太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長公主緊緊攥著拳頭,眼角被氣得發紅,轉頭見母妃走進來,她稍微調整呼吸,拭了拭眼角,這才道:“母妃來了。”
轉而怒瞪周邊的宮女,“還跪著幹什麼!還不快起來收拾,再給母妃拿一套新的茶具出來!”
“是,公主!”宮女們唯唯諾諾。
“好了,”陳太妃揮,讓收拾了殘碎的宮女們退下,宮殿只留下長公主的貼身宮女時露和自己身邊的畢嬤嬤,她招,讓長公主坐在自己身邊,熨帖地問,“壽安宮發生什麼事了?”
能讓長公主這麼生氣,又是從壽安宮回來的第一時間發作,只能是壽安宮出了事,或者說進宮的寶陽郡主又整了么蛾子。
想到這個,長公主剛平息的怒火又升騰而起,抓緊拉住母妃,一五一十地將那事說了。
出乎意料,聽完長公主添油加醋的話,陳太妃卻一點也不生氣,只是坐在原地,表情沉靜,似在斟酌什麼。
長公主抱怨道:“母妃,祖母這也太偏心了些,偏心得,偏心得都不顧大局了!”
“住口!”陳太妃瞪她一眼,“禍從口出,你自幼在宮裡長大,又得我悉心教導,怎的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長公主別過臉,十分不服氣,脫口而出:“祖母淨由著姑母和寶陽胡鬧,我卻連句真話都不能說,這江山到底還是姓酈呢!”
“放肆!”陳太妃拍案而起,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長公主被嚇了一跳,到底知道這話不能輕易說出口,當下站起來不安地看著陳太妃,時露已經跪下去,又著急又擔憂地看著長公主,畢嬤嬤上前調和,“好了,娘娘,公主還年幼呢,一時受了氣情緒衝動是情理之的事,您好好疏導就是,何必這麼嚴肅。”
又上前拉住長公主,好聲好氣勸道:“公主,聽老奴一聲勸,您地位尊貴,受轄制極少,卻不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的,娘娘這些年為了您和五皇子極不容易,就是為了娘娘,您也不能再這麼任性下去啊!”
長公主心慌又難受,眼裡不由噙了淚,上前拉住陳太妃的袖子,軟軟叫道:“母妃。”
陳太妃長長嘆息一聲,拍著她的,拉她去裡屋軟塌上坐下,語重心長道:“母妃知道你心裡不好受,皆因寶陽自小便與你過不去,你看不慣她得勢,甚至日後可能會將你踩在腳底對不對?”
長公主咬唇不語,但臉上不甘的表情便已訴說了心裡的憋悶。
“但照母妃說,不說這事可能性原不足百分之一,即使能成,你是我大酈朝的長公主,五皇子一母同胞的姐姐,血脈優渥,身份尊貴,就是寶陽日後有了大造化,對你不還得客客氣氣!”
長公主撲稜稜睜開溼漉漉的眼睫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太妃,疑惑:“母妃說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是什麼意思?”
陳太妃微笑,“你說,皇上今日帶了禮物過去?”
長公主回答:“是啊,房四寶,瞧著是極好的貨色。”
“那母妃問你,皇上若要賞賜,為何不公開頒旨,反而如私下裡逗著玩似的給寶陽一份小禮物?”
“這……”
“因為,皇上不想為寶陽造勢。”
長公主瞪大眼睛,“母妃是說?”
陳太妃長長地嘆了口氣,“咱們這位皇上,不是個溫爾雅的君子啊!寶陽這次進宮,明為進學和替大長公主盡孝心,但裡面的道道咱們都清楚,世家清楚,你祖母清楚,就是皇上,也清楚。”
“所以皇上下朝後去壽安宮用午膳,一來是為全太皇太后和大長公主的面子,二來嘛,就是不想公然賜賞給寶陽郡主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