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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間或說些家中情況和濮陽裡有趣的見聞,到戌時蕭元睿從宮中回來,方才離開。
清涼的銀輝灑落一地,落在蕭元敬身上給他暈了一層柔和的光,蕭老夫人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蕭漣漪扶著她的手,勸道,“祖母,歇了吧,二叔暫時是不會回濮陽的。”
蕭老夫人一向睡得早,今日是因想讓蕭元敬多陪她一會兒,才打起精神熬著,她道,“從明日他便要去宮中了。”
為皇帝哭靈,是從每日的辰時到酉時,其中辛苦不可言說,她哪裡還捨得讓兒子們來她跟前盡孝,蕭元睿每日早晚的請安也是免了的。
蕭漣漪伺候她換上寢衣,又讓人灌了湯婆子,將厚實軟綿的被窩暖熱了,才伺候她睡下,臨了卻不走,可憐巴巴道,“祖母這兒暖和,今夜就讓孫女兒跟祖母一起睡吧。”
蕭老夫人哪裡不懂她的小心思,心中熨帖,嘴上卻嗔她,“鬼靈精。”
蕭漣漪喚人又鋪了一床被子,笑嘻嘻地在她邊上睡下了。
另一頭,兄弟兩個已有一年未見,自然有話要說,蕭元敬開門見山問道,“陛下即位,朝中可有動盪?”他是在來金陵的路上聽到新帝即位昭告天下的旨意的,當時忙著趕路也未多深究。
蕭元睿搖頭,“未並。先帝彌留之際留了詔書,冊立陛下為太子,因此朝中除了魏氏一脈對詔書略有疑問之外,其他人都很平靜。”
“陛下監國兩年,早已深得人心。”蕭元敬三年前回京述職時陛下剛入朝領了督察院的職,他當時因申請留任濮陽太守,曾與當年的陛下有過一次交集,只記得當年的他雖年少卻能力卓絕,初露鋒芒了。
蕭洵想起今日只見了四位侄子侄女,有些奇怪,問道,“洺兒呢?”
“他如今領了御林軍的差事,最近都宿在宮裡。”
蕭洵有些驚訝,他們蕭家祖祖輩輩都是文官,沒成想這個大侄子竟然從了武職。
第二日兩人都得早早進宮,也沒多的時間聊別的,蕭元睿將蕭元敬送回西府,忽然道,“過兩年便回來吧,母親也老了。”
他知道自家弟弟心中或許是對當年之事還有心結,可現在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便沒什麼是過不去的。
前不久下了一場雪,空氣寒涼卻舒爽,有風吹得手上燈籠在輕搖,蕭元敬輕笑道,“好。”
第二日天不亮,蕭元敬便起身先去禮部點卯,然後隨著各州郡的太守們一起候在宸陽宮門前,等候新帝傳召。
新帝登基時曾下令,因先帝還未發喪,暫不早朝,每日闢一個時辰於宸陽宮中議事,有事啟奏的官員,將摺子寫好交給秉筆太監,莫耽誤他為先帝守靈。
蕭元敬等了兩刻鐘,便有位清秀大監過來傳召,神態很是恭敬,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田大伴不必如此客氣。”
流安知道這位是那蕭氏女的父親,以陛下先前對她的不同尋常來看,他認為她未來說不定有大造化,是不會輕易得罪蕭元敬的,加上他本身也不是性格倨傲目中無人之人,更不會在面子功夫這類小事上在朝廷命官面前拿喬,便含笑不說話。
年輕的少年皇帝端坐御案在九龍寶座上,頭戴五彩九旒冠冕,身著玄色九龍袞服,用青玉佩帶束腰,修長的身量有些清減,原本合身而制的袞服穿在身上顯得有些寬大了。
傅彥行手中拿著禮部商議草擬出的諡號在選,聽見蕭元敬行完跪拜禮方道,“愛卿平身。”他思忖半晌,拿起硃筆在“明仁”二字上劃了勾,才將摺子放下,居高臨下打量殿前之人。
想起這兩個月裡雲衛們調查到的些細枝末節,他其實心中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等今日真的見了蕭元敬,才發現又沒什麼好問的。
蕭元敬一直靜靜躬身站著,帝王不說話,也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他不禁有些忐忑,先前進殿的同僚們只說陛下就隨意問兩個問題便放人去梓宮前弔唁了,怎麼到他這裡陛下卻一句話也不說?
他心中閃過萬千念頭,低垂著的面上卻半點不敢顯露,約過了一盞茶時間,方聽帝王聲音低沉說道,“退下吧。”
蕭元敬在心中輕舒一口氣,行完禮從宸陽宮中退出來,面上已薄汗涔涔。
流安瞧得分明,在心中嘆道,陛下這威嚴,果然是盛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 流安:陛下今日在蕭大人面前擺足了架子,就不怕追妻火葬場嗎?
蕭元敬:呵呵,我以後給你好臉色我就不姓蕭。
傅彥行:朕惶恐!
第26章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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