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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伶人上臺來,噴氣成火,引得滿堂彩。
小如意是濮陽城裡最好的雜耍班子,漣歌看過好幾次他們的表演,然今日卻覺得那位耍劍的伶人耍得太過精彩了,招式凌厲,腳下生風,劍花挽動如行雲流水無跡可尋。
——精彩得好似他不是在耍劍,而是真正在用劍。
漣歌不會功夫,但見過蕭洵練劍,霍璇用翩驚鴻的時候亦是這樣,手掌翻飛間,氣韻流動。
舞劍的伶人很快下場,身形消失在幕布後面,漣歌垂下眼瞼,思忖片刻按捺住心底的不安,吩咐蒔蘿,“告訴蕭伯,一會多給五十兩賞錢。”
看完雜耍已是未時,漣歌將客人們都送出去,方聽蕭伯道,“姑娘,許班主帶到。”
霍璇想走,被漣歌拉住,聽她道,“阿璇,陪我去見見許班主。”
知她定是有正事,霍璇點頭,隨她去了百韻苑前廳,許班主帶著十來個伶人站成兩排,衝今日的金主道謝,“小人們謝姑娘賞。”
伶人們臉上都畫著相同的油彩圖案,漣歌目光沉靜地從他們面上掃過,沒發現有不正常的地方,便道,“許班主,今日表演的人都在此了嗎?”
“是的。”許班主點頭,往日裡也有不少在表演完後單獨留下來問話的經歷,他已習以為常。
他們班子裡不少人都長得不錯,之前還許多人想借機騷擾,自大安出主意讓在每個人臉上都畫上相同的油彩圖案以後,這樣的騷擾便少了很多,剩下的都是真心喜歡他們的表演才會留下問話的了,這太守千金長得可人又心善,他更是由衷欣喜。
漣歌以手支頜,見泰半人手中都拿著表演工具,卻沒見人拿劍,一時不敢確定。說到底剛剛那點疑惑不過是她偶然生出的想法,興許是她自己多疑了,便笑道,“今日的表演很精彩,我很喜歡。”
回到雲亭月榭,霍璇倒是不懂了,“眠眠,剛剛那班人有問題嗎?”她不愛看這些,先前有些意興闌珊,沒發現有不妥的。
漣歌道,“我總覺得,剛剛那班人裡,有個耍劍的,與往日見過的不同。”
她抬眼看霍璇,話語裡是不敢確定,霍璇笑道,“這不是什麼大事,我晚上去幫你探一探便是。”
霍璇一去半月方回,卻道那晚夜探並未發現小如意裡有何不妥,只感慨其中有位伶人似乎是個啞巴,但卻十分刻苦,練習到子時方也未去歇息。
漣歌眉頭一動,問道,“他練的什麼?”
“噴火。”霍璇道,那夜她躲在房頂上,瞧了那位伶人半個時辰也未見他回房,待班主叫他他只以手勢做答,她才明白那人約摸是個啞巴。
漣歌道,“多半是我多心了。”
自打去歲救了那位公子,她覺得自己都變得疑神疑鬼起來,甚至一點都不灑脫了。
日光從枝頭柔柔地漏下來,落到她微蹙的眉頭上,霍璇不知她緣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道,“既然你這麼放心不下,我有空就去幫你盯著。”
第29章 回京
四月的時候,陛下加開恩科,將三月未開的春闈延遲到八月去的訊息傳到濮陽,蕭洵此前以為今年的會試多半是取消了,心中早有準備,而今聽說八月會試,只好重新收拾行囊,準備回金陵。
漣歌得了信,也跟著蠢蠢欲動,她有一年半未回京了,既想念家中祖母和幾位姐妹,又想念金陵城裡的吃食。且最重要的事,她天性好動,但從去歲開始,已被拘在府中半年未得出了。
林氏被她央得沒辦法,只得道,“你去問你爹,他若是同意,我便讓你去。”
漣歌笑著撒嬌,“爹最聽您的話,只要您同意,他肯定也會同意的。”
自打漣歌去年在莊子上碰到傅彥行以後,林氏再不肯由著她性子讓她出門了,板著臉嚴肅拒絕,“這事跟我商量沒用,非得你爹答應不可。”
蕭元敬自然不答應,前路迢迢,更何況是讓她獨身跟著蕭洵回金陵那樣的地方,不知又要發生各種變故,不把女兒放到眼皮底下,他不放心。
連蕭洵也極不贊同,他今次進京是為了會試,不是為了玩,恐疏於照料她,但見漣歌眼眶紅紅,要哭不哭的模樣,可憐極了,他又狠不下心來說重話,哄道,“等過了十月,哥哥得空了,親自回來接你可好?”
漣歌聽罷,伸出手指要和他拉勾,一臉鄭重其事,偏眼角還包著顆晶瑩的淚珠兒,惹的蕭洵發笑,又怕她惱,忙用手去勾她的。
初六,蕭洵啟程。
天剛擦亮,車伕套好馬車,靜靜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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