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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幾口便放下筷子。
蕭洵僱的婦人姓李,是這船主的家的長工,見她瘦瘦的,又吃的少,便道,“姑娘還是多吃些,還有兩天才能下船呢。”
她雖然熱情,但平時不很聒噪,又是好心,像家中陳嬤嬤,漣歌並不討厭她,柔柔道,“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啊。”李姑家中也有女兒,最見不得小姑娘食不下咽了,質樸的臉上盡是擔憂,過了一會兒方道,“要不小婦人去借廚房給您燒個菜?”
到底不是自家下人,漣歌不想麻煩,蕭洵卻聽進去了,掏出銀子給她,“勞煩。”
先前就收了五兩銀子了,她怎好意思再要,笑著推拒,“不要錢,之前公子給的夠多了。”
蕭洵道,“拿著吧,廚房那邊也是要打點的。”
出門在外,哪有不費銀錢的地方。
陳姑不再推辭,接過銀子快步下樓,再回來的時候端了盅瓦罐,並一小盤酸菜。
還是魚,水煮魚。將魚肉片成薄片,將頭尾和魚骨切成塊,用少許鹽、黃酒醃漬,再用蛋清攪拌了,醃製一刻鐘。船上有豆芽,洗淨用開水燙了,墊入罐中做底。
油鍋燒得滾熱,將蔥、姜、蒜、花椒粒及乾紅辣椒放入煸炒後放魚頭魚骨繼續翻炒,加熱水,水開後一片一片放入魚片,幾息後將魚和湯汁全部倒入瓦罐裡,再澆上加了料的熱油。瓦罐一揭,滿室生香。
陳姑額頭上有些微薄汗,是在灶間熱出來的,她用袖子擦了,道,“小婦人出生荊楚,慣吃辣椒,熱過之後通體舒暢,便自作主張做了這道辣菜,姑娘可以嚐嚐。”
她之前觀察過,曉得這對兄妹吃菜不忌辣,便想著做這樣一道菜與他們吃。
白色的魚肉上淋著細碎的辣椒粉,還裹著紅紅的幹辣椒,一點腥味都沒有,光是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口舌生津。
漣歌甜甜一笑,謝道,“辛苦陳姑。”
兄妹二人吃了個痛快,出了一身的汗,陳姑便去灶間提熱水,“姑娘,我在外邊兒守著,你洗洗吧。”
漣歌頭天吐過,只是簡單擦洗一下,換過衣裳而已,見了熱水也很心動,點點頭,“多謝。”
待洗完澡,外頭有說話聲音傳來,漣歌忙穿好衣服出去,見到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正在跟陳姑說話。
“姑娘,這位兄弟非要小婦人為他做一碗魚。”陳姑面色漲紅,十分為難,她現在被蕭洵僱用,自然不可能再為旁人做飯,但這侍衛一臉冷冰冰的,一看就不好惹。
那黑衣侍衛見了漣歌,懇切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吃不慣江上的菜,已一日未好好用飯了。方才聞到您房間內傳出來的香味,才有了食慾,我想借貴家下人一用,為我家主子做頓飯。”
漣歌還未開口,隔壁間的蕭洵聽見聲音,洗完澡過來問情況,問陳姑,“你可願意?”
方才說話間那侍衛許諾給錢,陳姑是有些心動的,她在這船上做一年也沒掙上那麼多錢,可惦記自己現下有主,才沒答應,此刻聽蕭洵的意思裡沒有慍怒,便道,“小婦人是願意的,但……”
“願意就行,”蕭洵打斷她,討生活的人不容易,能多掙些錢他不會攔,“你去吧,完了再來伺候姑娘。”
陳姑千恩萬謝去了,那侍衛抱拳做禮,“多謝這位公子。”
蕭洵無意與人寒暄,冷淡點頭示意,將漣歌送進房間。
“如何?”
黑衣侍衛轉身進了隔壁間,錦衣華服的傅毓正閉目凝神,聽見腳步聲也未睜眼,問道。
“確實是濮陽太守蕭家的公子和姑娘。”黑衣侍衛道,“屬下瞧見那公子身上掛著的玉佩,的確是跟蕭洺的同出一系。”
傅毓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瞳仁裡是微微的冷,夾雜著雪山上的寒風,吹落一地冰雪。
過了片刻,他卻忽然站起身來,一改方才的冷冽,頗有些急切地問道,“那婦人還未將魚做好?”
“嗯?”
侍衛嬴川一臉不解,世子為何畫風變得如此快?
“去催催……”傅毓臉上掛著笑,眼裡是明亮的光,分明是個活潑的美少年,哪裡還有方才冰冷陰鬱的模樣,“吃完飯,本世子要套近乎去。”
陳姑回來後,蕭洵便離開讓漣歌安心睡午覺,將長淮派去門口守著。
他一個人無事做,站在船頭吹風。江面波光粼粼,細浪跳躍,攪起滿湖碎金,撲到岸上捲起千堆雪。
這一刻,天地溫柔。
傅毓從三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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