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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歌疑惑地接過,林氏的心繃著等她看。
饒是母女之間關係再親密,教看“嫁妝畫”這種事情她還是會覺得尷尬。
漣歌翻開第一頁,覺得裡頭的人有點兒醜,便一下扔了,“難看。”
她以為是畫本,蹦蹦蹦跑到書架上拿出傅彥行送她的故事畫本,翻給林氏瞧,“孃親,這個才好看。”
林氏臉目光跟著動了動,那句“那本書不是畫本”在嘴裡滾了兩圈也實在是說不出口,紅著臉兩那本避火圖收進袖子裡,只道罷了罷了,陛下好歹是皇帝,於這事兒上比女兒有經驗,不強求她會了。
只是想著女兒這具玲瓏身子,冰肌玉骨,想著男子應當是愛極的,怕明晚女兒不懂事惹天子生氣,又怕女婿沒有節制,害漣歌吃苦頭。
林氏一張臉紅一陣白一陣,終究是對女兒的心疼戰勝尷尬,輕柔地對她道,“眠眠,明天晚上,喝了合巹酒以後,你得對陛下溫柔點兒。”
漣歌一臉懵懂,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具體溫柔法。
林氏咬咬牙,想起當年自己的洞房花燭夜,紅著臉道,“倘若陛下親你,你得臉紅一下,溫柔一點去抱住他的脖子,然後輕輕地喚他聲夫君。”
剩下的,便是男人們的事了。
當初蕭元敬親她,她便是這樣的,後來那夜蕭元敬十分溫柔,並未讓她受苦。
漣歌將頭埋進她懷裡,想著自己和行哥哥都親過好幾次了,就有點羞於面對母親。
林氏只當她是害羞,見天色不早了,靜靜抱了她一會兒,才道,“不早了,歇了吧,明日有得累呢。”
漣歌窩在林氏懷中睡到天明,做母親的卻是睜著眼睛一夜未眠。
在第一聲雞鳴叫起之前,蕭家就已點亮晨燈,忙活過來。
林氏摸了摸漣歌的頭,擦乾眼角酸楚的淚水,輕輕將女兒推醒,道,“眠眠,該起了。”
漣歌揉揉眼睛,看外邊天色朦朧,分明時辰還早,可也知這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因而也跟著坐起來。
林氏親自給漣歌沐浴,擦發。待洗漱完畢後,她才讓在屋外等候著給皇后穿衣的宮人進來伺候。
大楚建國二百年,可供參考的帝后大婚的例子極少。但上一次帝后大婚卻是發生在先帝迎娶如今的靜成太后之時,所以這次帝后大婚,禮節上有例可循。
宮人一層層給漣歌換上褘衣,翟衣,中單等,一口氣裹了好幾層,到最後才是皇后大婚所穿的玄色繡金鳳袞服。光穿衣,便用了足足一個時辰。
到全福太太開臉的時候,漣歌額角全是汗。眼下的時節,金陵猶如蒸籠,平白著一件單衣都不住湧汗,更何況今日穿得這樣多。她有心想脫掉兩件,可也知道於禮不合,生生忍住了。
靜成太后特意又派了玉音姑姑來蕭府給漣歌梳頭,但這會子還沒到,蕭洵便忍不住來和妹妹說話。
他其實也沒甚好說的,看著漣歌鳳袍加身後一下沉靜高貴起來的氣質,歡喜也有,心酸也有。但知道這會不能惹她哭,便不說傷感的話,只叮囑道,“即使是嫁了人,哥哥也永遠是你的哥哥,蕭府也永遠是你的家。”
等玉音給漣歌梳完頭,戴上鳳冠,林氏忍了一早上的淚水便止不住地流,帶得漣歌也跟著哭。
蕭元敬被母女二人哭的心都要碎了,道,“今天是好日子,哭多了不吉利。”
林氏這才擦乾淨眼淚,讓其他人都出去,只自個兒守著女兒等吉時。
今日天公作美,晴空萬里,烈日灼灼,偶有風起,正好吹走因炎熱帶來的悶燥。
漣歌的閨房門窗緊閉,林氏握著絹扇在為漣歌扇風,偶爾和她說兩句話。
望舒聽了外頭的動靜,過來敲門,“娘娘,夫人,吉時快到了,迎親的人已經到府門口了。”
漣歌這下卻不想走,拉著林氏的手坐著不動。林氏亦自欺欺人地拖著不催她。
若女兒嫁的是普通人家,這會兒當是該新郎帶著男儐們做催妝時的時候,倒也不擔心誤了時辰。
見屋中沒有動靜,望舒又敲了敲門,道,“娘娘,夫人,是陛下親自來了。這會兒已經在堂前等著了。”
林氏怔了怔,沒想到皇帝竟會親自來,這才趕緊起身,將漣歌扶起來,開啟了房門。
傅彥行著一身和漣歌相配的袞服立在堂上,更襯得他面如玉,發如墨。聽見聲音轉過身來,便見是林氏將漣歌送出來。
許久不見的二人相視一笑,俱都在對方眼中望見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