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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像是颳起了寒風。他看向劉煜,桀驁地說道:“畫骨先生可清楚現在身在何處?”
點到自己頭上,劉煜不得不收起看好戲的閒情逸致,端肅臉色答道:“當然知道,這是北魏。而且我還知道,北魏的皇室是拓跋鮮卑,殿下你是北魏的儲君,未來北魏的最高權力者。”
這個回答將太子勵的身份說得清楚明白,太子勵覺得,算你識相,“難得你們還知道!”如今在我北魏的地盤上竟然敢對我這個太子如此放肆無禮,就該有接受懲罰的自覺!
誰知道劉煜頓了一下,卻道:“可那又如何?”
太子勵剛升起來的一點成就感就這樣被碾碎成渣渣。
那又如何?
多麼惡劣多麼桀驁的話,壓根不將他這個北魏太子放在眼裡。
“漱玉齋敬重的是有才德的賢良之人,與其身份地位,毫無關係。太子殿下想以身份相壓,可是覺得自己的才德本身就夠不上漱玉齋對待賢人的資格?”
說罷嘆了一口氣,“原本我還想著對太子殿下是有足夠禮遇的呢?可惜了,漱玉齋不是太子府,這麒麟臺也並非尋常書齋門第,大概是學不來那翻趨炎附勢的客套的!”
宋軼彷彿看到太子勵氣得七竅都生了煙。
“你們,很好!”太子勵磨著後槽牙,眼中冷風嗖嗖,“今天本太子便將話撂在這裡,如果《驚華錄》的風雲榜榜首不是本太子的名字,那麼,《驚華錄》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劉煜絲毫不為所動,“若《驚華錄》要屈服於強權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太子請便!”
李宓真心覺得,不應該讓劉煜這種本來就高高在上的人來應付太子勵,宋軼對付這種人是讓人吃暗虧,這位可是直接不留情面,那強勢模樣是很爽,可這回可是直接將太子勵得罪得毫無迴旋餘地了。
送走了人,李宓問他:“畫骨先生,在下衷心地請教你,拓跋勵若強行帶兵來拆漱玉齋,你覺得你打得過?”
“莫急莫急。”劉煜看向宋軼,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回,看看為夫陪他玩。”
為、為夫?
宋軼小臉兒直接癱成了青白色。
當日,劉煜便寫了一份筆談,是以畫骨先生的名義與人談天論道的筆錄。形勢參照那位周遊列國的孔子的《論語》,起名叫《論道》。
宋軼看過之後,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你、可真狠啊!”這本小冊子發出去,太子勵簡直宣告掃地。她差點忘記這位也是玄談高手,這種調調最是適合他。而《論道》開篇,寫的是畫骨先生與魏帝,和魏太子的談話內容。旨在表明《驚華錄》挑選人才的標準和立場。
前者是個明智君主,虛心求教漢學與胡學差別,以及對他包羅永珍的宏圖大業的勾畫,而後者卻是一個要強權霸佔風雲榜魁首的暴戾之徒。劉煜並沒有特別渲染什麼,幾乎是原話複述,兩相對比之下,太子勵的形象瞬間跌入低谷。
這還沒完,一本《論道》開篇,薄薄一本,不過千字,卻用了漢語、鮮卑語、匈奴語最主流的三國語言。
連李宓都有些驚訝,“你會多少胡語?”
“若是口說,大概五六個吧。”
李宓:“……”
宋軼在一旁抿了抿小嘴兒,煜美人真能幹!
太子勵籌謀一夜,正想著給漱玉齋栽贓嫁禍個妖言禍眾的罪名,連鍋端了它,沒曾想,他的親衛隊氣勢洶洶衝到漱玉齋,看到的是漱玉齋門口人山人海。
以前漱玉齋出傳記出畫本都是漢人居多,這平城能有閒錢來買書的都是有點身份的人,而這些人肯定絕大多數是胡人。所以,漱玉齋搞得聲勢再浩大,也會被胡人認作是漢人的東西,而很多胡人是拒絕漢化的。而這次不一樣,一眼望過去,胡人的比例至少佔了七成,不是漢人減少了,而是胡人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倍。
太子勵陡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尤其是有人不時投過來的詭異眼神,看到的不是畏懼,而一種別有深意,讓人萬分惱火。
太子勵使了個眼神,身邊的人立刻攔住剛買到書擠出人群的一個鮮卑人,那人一看這陣勢,還不乖乖將書交出去?
太子勵一翻,頓時變成一臉便秘色,若只是“汙衊”他,他還可以借勢衝進去,坐實漱玉齋不懷好意,故意在北魏攪風攪雨妄圖左右北魏朝政的險惡用心,可偏偏他先寫的是與魏帝的談話,這個父皇對漢族文化有多推崇,即便不看這些內容他也一清二楚,再對比自己的蠻橫無理,明明是漱玉齋藐視皇權,生生就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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