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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煜回頭看她,緩緩啟口,“這是劉宋欠下的孽債,我會還。”
宋軼突然笑了,她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令人安慰的話。
劉煜從來沒見她對自己這般真誠的笑容,心口有些發熱,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但清醒過來,覺得這舉動異常不妥當,於是他拎著宋軼鬢邊的幾根小雜毛,語氣淡漠地敷衍道:“亂了。”說罷,抽手的動作乾淨利落。
宋軼也沒多想。
劉煜又問她,“你是怎麼看出她是徐家那位女公子的?難道就因為她姓徐,還是諸暨人?”
“自然不是。我見過很多美人,恰巧她就是其中一位。她耳朵背後有三顆黑痣,靠在一起,像是一朵梅花。這樣的痣恐怕很難長成巧合,那日初見,我便看見了,加上她諸暨人的身份,我便姑且試了一試。”
劉煜嘆息一聲,“原來如此。”還好,小色狼的能力還沒超出人的範疇。
“第三本畫本已出,豫王殿下有何打算?”
三天時間,現在事情卻沒有一點眉目,宋軼覺得,第三個人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你有何提議?”劉煜是頭一次如此認真誠懇地諮詢宋軼的意見。
“豫王殿下可還記得吳侍中的案子,關鍵之人也是古月坊中的樂姬。而且那個案子,一直也有一個疑問沒有解開,那就是讓吳尚清詐死遁的緣由。而後面吳邕認罪我總覺得認得輕鬆了些,也許他是有心贖罪,但是十多年都忍過去了,沒道理突然就要贖罪的,我想他大概是有其他原因讓他必死,反正都是死,以這種方式死還可以一償心願!而這一次,徐美娘又是出自古月坊,崔真跟古月坊毫無牽扯,但是前幾日我讓人打聽了崔則這個花花公子,他也是古月坊的常客。而崔真也是侍中,跟吳邕定然相熟,會不會是吳邕的死讓他警覺到什麼,才會斷送性命?”
劉煜悚然一驚,前幾日子他剛好查過崔真,也聯想到過吳邕,但卻沒想到這一層關係。
“再說眼下這兩名死者。崔真和秦鏘一文一武,兩人不是政敵也很少往來,但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死亡名單上。既然在其他地方找不到他們的交集,不如,先查查古月坊。古月坊中大多沒籍的是前朝罪宦女眷,若是有心人有意要利用她們身上揹負的仇怨,這未嘗不是一條可取的捷徑。”須知這些看似柔弱,身處下賤的女子,有心培養,以侍妾身份進入高門貴弟,便能成為最可怕的暗線。一則,可以探聽最機密的情報,二則,可以像徐美娘一樣,無聲無息地殺人。何況,還有一個能改變人真實容貌的背後黑手,徐美娘,青女,若真是同一個背後主子,這,將是一場可傾覆邦國的大陰謀!
劉煜何嘗意識不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即刻便命了暗衛暗中查探,並且收集無論在朝在野,凡是世家大族管它嫡出庶出,只要跟古月坊有往來的一併收集起來。
司隸臺的薄庫從事有個癖好,就是專門收集大族人員變動,包括權利更替,生老病死,自然也包括進進出出的小妾,和來往的歌姬舞女等。
一個時辰後,一份初步的名單便擺放在劉煜的書案上,宋軼瞄了一眼,著實嚇了一跳,這泰康城中掌權的,至少半數官員或自己或族人跟古月坊中歌舞伎有或深或淺的往來。
再一回想,那些曾經都是前朝官宦人家貴女啊,甚至有些一些門第高不可攀的人物,如今能被當成下賤的歌舞伎隨意玩弄於鼓掌之間,自然很能刺激雄性某方面的劣根性。
與崔則相關的人赫然寫著韓筱筱。韓筱筱的身份備註倒是簡單,古月坊坊主收留的一個乞丐。再看徐美孃的身份,從人牙子手裡買來的。
“先把這些來歷不明的查一遍!”
宋軼剛發現問題,那廂劉煜已經下達命令。
既然有了變更容貌這種可能,那麼這些沒來歷的女子反而最容易是被有心人為了某種目的給塞進來的。那些個高門顯貴,前朝餘孽知道防,但這種沒身份沒背景的人卻不容易激起他們的防備之心,反倒更方便下手。
不知不覺下午時間便過去了,宋軼順道蹭了一頓晚飯,告辭,出門時,劉煜突然生出一絲恍惚,宋軼站在門口,看他,笑眯眯地說道:“豫王殿下不考慮留我暖床嗎?今天可是有些冷了。”
準備貼身護送的小濤濤側目,劉煜的俊臉瞬間僵得面無表情,淡漠道:“你可以走了!”目送人消失無蹤,他忍不住扶額,好想調、教這個沒規沒矩的小混蛋怎麼辦?
想通了一些事,宋軼心情甚好地哼著小曲兒往漱玉齋走,不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