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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夜幕漸深,我打發走兩名侍女,翻身上床,稍稍調息著真氣執行了兩週天,便早早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我似乎在和人正坐而談:“先生,我……怎麼……”不知為何,明明嘴唇一直在動,聲音卻時高時低、斷斷續續。
對面的人面容模糊,難以辨認,聲音也是一樣的模糊:“……大業……根基……如何?”
“……以為……最佳?”
對面的人露出了笑容:“河北之地。”這四個字清清楚楚傳入我的耳中。
我略微沉默了片刻,又道:“如何……士兵?”
對方還在笑,聲音愈發清楚:“既有河北,何愁士卒?”
我沉默了更長的時間,而後道:“……馬騰……?”
他斂起笑容:“這不是為人臣者能置喙的問題。”
“你又將……推給了我……說一說。”
對方搖頭:“父子人倫之事,外人不便評說。”
我固執地說道:“你又不算不得外人。”
他嘆了口氣,微微低頭:“主公早有計較,何必還要問我?”
我忽然從床上直起身子,一拳砸在被上,破口大罵道:“老子要是早有計較,哪裡還會問你?!”
“主公!主公!”門外侍衛慌忙推門而入。
我擺手道:“我沒事。”
他扭頭看了看身後:“番汗長裴明有急事稟報!”
“讓他進來,”我解開被子,探腳下榻,“點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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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剛剛亮起,裴明便踏進了門檻。
我阻止了他行禮:“半夜來訪,必然是有要事,直接說罷。”
“府君!屬下剛剛接到訊息……”他喘了口氣,接著道,“高句麗已經聚集了軍隊,馬上就要開始今年的侵擾了!”
我的確吃了一驚:“高句麗?!你這訊息從何而來?”我必須確認真假。
裴明攏手答道:“遼東與高句麗素有商貿,官府在商隊中安插了不少耳目,這是快馬傳來的訊息,屬下不敢怠慢,這才打擾了府君。”
“何時會來?兵力多少?進攻何處?”我也不敢怠慢,急忙丟擲了最關鍵的三個問題。
他哭喪著老臉回答:“已經開始整軍,恐怕不出十日便會南下。具體兵馬或有兩萬上下。至於進攻何處……屬下無從得知,但往年遭受侵擾最多的……是西安平。”
“十日?”聽到這個數字,我立刻安下心來:對於我來講,十天,足夠為一場決定性的戰役做好準備了。
我一邊示意他放鬆坐下,一邊招呼侍立一旁的陸仁倒水:“可有遼東和高句麗地圖?”
“有、有。”裴明擦了擦額角的細汗,從懷裡揣出一卷羊皮,“請府君過目。”
我一把拉開地圖,細細察看了起來——不過,對於地圖的解析度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果然,地圖的確簡略得很,除番汗這邊還標註了幾個村鎮和亭驛的名稱,其餘各縣也只是有個縣名罷了,在遼東廣闊的大地上顯得空空蕩蕩。
“這是……國內城?”我指著番汗北面的三個大字,在空曠的地圖上,這三個大字格外顯眼。
“是,”裴明湊身上來,解釋道,“這便是高句麗的國都。”
“國都?”我疑惑地指了指羊皮紙,“偌大的一個高句麗,記載在地圖上的……難道只有一個國都?!”
他忍不住又擦起汗來:“慚愧、慚愧,屬下只是區區番汗長,怎有權來繪製收藏高句麗地圖……”
我沉吟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地圖,尤其是境外勢力的地圖,按規矩……還算是機密檔案啊,區區六百石的縣長確實沒權力去收藏。
“也罷,”我搖頭,繼續打量這張簡易的地圖,“國內城距離西安平有多遠?”
“約四五百里地,到番汗也差不多。”
我目光向西移去:“到襄平呢?”
“稍遠一些,約有六百里地。”
“之間地勢山川如何?”
他抬頭望著我:“略有山巒,但起伏不大,幾乎全是平地。”
我點了點頭,提出了最後的問題:“高句麗軍隊作戰如何?騎兵是否很多?”
裴明忖度了半晌,才沉聲答道:“這個……屬下不好講。”
我揚了揚眉:“怎麼?”
“這幾年,公孫度擴充軍隊,又對外示耀軍威,高句麗尚年年侵擾邊境,府君初來遼東,屬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