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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反對,我重重在墨硯中一蘸,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一揮而就。
“佇倚危樓風細細,
望極秋愁,
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光殘照裡,
無言誰會憑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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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
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中華二年秋九月初五,馬超醉後狂塗,贈予天下第一名伶海棠姑娘。”
我從腰帶裡摸出了天驅大將軍的將印,朝紙上蓋下,而後輕輕吹了口氣,自覺這是我有生以來寫得最好的一幅書法作品:“我生來命苦,沒怎麼讀過書,這一筆破字實在見不得人,小棠姑娘若是看不上,就在我走之後扔到垃圾桶裡去吧,不過別當著我的面,好吧?”
海棠細細讀了一遍,嫣然笑道:“早在長安時,便聽聞王上文才之名,小棠也常會唱奏幾首,只是近兩年卻聽說王上封了筆墨,不再作詞,不料今天能得了王上親筆所寫的詞曲,實是有些意外,多謝啦。”她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向我一福,而後就喜滋滋地將這首我默寫出來千古絕唱收了起來,“只是這天下第一名伶,似乎有些太過,不過……隨便了。”她毫無謙遜之色地聳了聳肩。
“你行走江湖,若是遇到些困難,不妨拿我這封親筆之物去找各地府衙,或許會有所幫助。”我收起了印信,重新裹起了袍袖,朝她微微點頭,“很高興能見到小棠姑娘的絕世姿容,這便告辭了。”
她露出了訝然之色:“王上這就要走?”
我笑了笑:“妻兒在等我,我豈能在其他女子房中久坐?”
她輕輕咬著下唇,低聲道:“海棠恭送王上。”
我揮了揮手:“再見。”
就在我剛剛推開房門之後,迎面就遇到了一張正氣凜然的面孔。
“臣都察院內朝司周煜,斗膽劾請王上,”他一見到我便立刻納頭拜倒在地,“王上私宴軍中將領,既無上下尊卑之分,更無節制,兩三百人皆酩酊大醉,呂布、文聘等將因此而耽誤軍務,王上更夜宿於……歌姬之處,絕非明君聖主之為!”
我翻了個白眼:“我這就退位讓給禰衡,回去!”
周煜“哐”地一聲撞得地板發出悶響,卻仍是高聲道:“王上此言失之輕浮!臣只是盡忠職守,王上若是不喜,不節制自身,嚴守為君之禮法,恐將誤國!”
我搖了搖頭,俯身將他扶起,嘆道:“卿是忠臣,是我錯了!今後再不任性妄為!”
“王上知錯能改,臣心甚慰!”他又是一拜,這才直起身來。
我怎麼覺得他年紀不過三十,說的話卻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子才能說出的一樣?
18夜宿於酒樓之後
“你說你叫周煜?”我打量了兩眼,再三確認道,“不是表字公瑾的那個周瑜?”
“臣是汝南人,表字耀川,是‘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的那個煜字。”他雖然額頭都有些紅腫,但回答時依然有禮有節不卑不亢,只是我壓根沒聽過他說的這句話。
我雖然略有失望,但也沒有直接結束對話:“現在是內朝司的司長?”
“代行司長之事。”他解釋道。
我微一點頭,又問:“若按新朝律法,本王宴請軍中將士,並且夜宿酒樓,該當何罪?”
他為之一怔,卻搖頭道:“新朝並無相關律法。”
“我還以為我犯了死罪……”我嘿地一笑。
周煜接著道:“臣便督請大法院擬定一部核定君主及相關人等的專門律法。”
我沉吟了片刻,最後還是同意了:“你們真想整死我?”
“臣不敢!”他縮了縮肩膀,“臣只是依了禰院長的囑咐和教誨。”
“禰衡說了什麼?”我眯了眯眼睛,頭一次覺得驟然讓禰衡做了都察院長有些作繭自縛。
“禰院長來都察院的第一天,便對所有人說,王上設定都察院,不僅僅是為了替王上都察百官、採聞民情,也是為百官規勸王上,為萬民監督君主。”他緩緩而道,“禰院長還說,王上設立都察院,非為一朝一夕之功,乃是為萬世基業考慮之事,官員不法,可彈劾而令其獲罪;君王若不賢不肖,亦能彈劾而使其退位。‘採民情,督百官,規君王’,此乃當前都察院之院訓。臣魯鈍不善言辭,唯記憶還算勉強,這都是禰院長的原話,臣不敢妄自轉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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