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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得腦門上“嘣”地一跳:蔡琰你簡直……為什麼不搖醒我?!
“不過……”海棠俏皮地歪了歪腦袋,“你的呼嚕實在太大,我只好睡在隔壁了。”
所以我說……蔡琰真是瞎操心啊。
但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不要告訴我……你平時賣藝又賣身的?”
她暈飛雙頰,兩道柳葉彎眉很是好看地豎了起來:“胡說八道!我可是玉潔冰清的姑娘!”
“玉潔冰清的姑娘?”我笑著搖頭,“會讓一個滿身酒臭的男人睡自己的香床?”
她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你是當今的王上,外面那個大漢又兇巴巴的,我一個弱女子……哪裡能抵擋?反正只是臨時住的地方……”
“你真的沒賣身?”我那點情節又有發作的跡象。
“你煩不煩啊!”她緊咬銀牙,羞惱地叱道,“哪有你這麼問的!雖然你身份尊貴,也不能這般不懂禮節呀!”
“好吧,是我喝多了,抱歉。”我打了個酒嗝,一股惡臭鑽入鼻腔。
她二話不說開啟了窗戶,把秋風招進了房內。
我搖著頭下了床,腳下彷彿有些不穩:“你可真不會體諒人……”
她卻向後退了幾步。
“你還怕我吃了你?”我笑了笑,仔細打量著她。
我明白昨晚為什麼我會雙手發顫了:這真是一個絕代風華的尤物!
她約在十七八歲上下,一身打扮頗有異於世人之處:她並不像蔡琰、賈羽等人一樣梳著嚴整無可挑剔的髮髻,一頭烏黑如瀑的頭髮只簡簡單單在腦後紮了個蓬鬆的馬尾,又在兩側各留了兩條細細的小辮,額前稍稍留了些劉海,微微掩住了光潔的額頭。就連一身衣袍也明顯與眾不同,袖口與褲腳略顯寬大,該緊處則緊貼身形,纖腰如素盈盈可握,更勾勒出熊臀曼妙的弧線。袖口處露出了欺霜賽雪的肌膚,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瓊鼻嬌小挺立,雙唇粉嫩豐潤,微微得窺貝齒;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流轉之際,讓人只覺天地之間似乎都多了一份靈動之感。
“小棠姑娘真乃絕色!”我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她“嗤”的一笑,嬌聲道:“多謝王上的誇獎。”雖是對一國之君的道謝,卻絲毫沒有尋常兒女的矯揉作態。
“五年前,我也曾在長安,怎麼不曾聽人提起過姑娘的芳名?”
“五年前?”她輕輕“嗯”了一聲,笑道,“那時兵荒馬亂,小棠是三年前才開始在長安的百花樓彈琵琶的。”
“難怪。”我微微有些遺憾,“可惜沒能早一些遇到姑娘。”
“哦?”她抿了抿嘴唇,仍是一臉的笑意,“王上真的喜歡小棠?”
“如此絕世風華,只要是男人都會喜歡吧?”我不顧形象地舔了舔嘴唇,卻是一嘴的酒臭,“我想洗把臉。”
海棠指了指梳妝檯一側的銅盆:“要小棠服侍王上洗漱嗎?”
我擺了擺手:“我沒這習慣,這膩子和毛巾我也借用一下。”
三下五除二洗完了臉,我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水珠,長出了一口氣。
卻聽海棠在我身後嬌笑道:“你可一點都不像做皇帝的。”
“你也一點都不像是做歌姬的。”我可沒有丟掉自己的語言技能,“如今我已經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尋常人見了我,早就跪倒在地瑟瑟發抖,若是女兒家,恐怕恨不得與我扯上關係,你卻唯恐避之不及,該不會是以退為進之計?”
她很不講究地翻了個很大的白眼:“若是一般人這麼說,我會一腳把他從窗戶中踢下樓去,看在你的身份上,我就不動粗了。哦,我差點忘了,聽說王上武藝超群,恐怕我也沒這個本事。”
我不禁為之莞爾:“果然奇女子。我若是再年輕幾歲,真不知要被你迷成什麼樣子。”
她微微掩起了嘴,卻依然能傾倒眾生。
我踱步來到臨街的窗前,感受著從外吹拂而來的秋意,原本有些醉氣的腦袋忽然跳出來了一些東西。
海棠……長安名伶?
二十多年前的記憶有些阻擋不住,反覆拍打著我的腦門。
這……該不會在逗我吧?
我霍然轉身:“楚歌在哪裡?”
海棠一臉茫然:“誰是楚歌?”
看起來……不是作偽啊……
又一陣涼風從背後吹來,我擼起了袖子,拎起了案几上的一支毛筆:“借小棠姑娘的玉筆,我寫幾個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