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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袍擺就朝後院走去。
尚書檯聽起來似乎只是一個臺子,官品也不算顯赫,但林林總總的官吏掾屬據說比三公九卿加起來還多,這辦公場所比我之前的衛尉寺更是寬廣了五六倍。
費勁千辛萬苦,我這個路痴終於摸到了目的地。
臺長辦公室外還有門人把守,我擦了擦汗,請他通傳。
“大人自行入內即可。”門人連身子都沒晃一下,隨手一把就推開了屋門。
我瞪了他一眼,捧起長袍踏進了屋內。
又見盧植,他端坐在辦公桌前,正埋頭閱讀著一卷檔案。
我在心裡斟酌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好雙臂平舉,長揖一禮:“……晚輩馬超,參見盧大人。”
“哦?是……馬賢侄啊。”盧植也很配合地回應我,“你先稍坐片刻,老夫還要處理一些緊要的事情。”
“是。”我當然不能說你得先給我辦事……於是乖乖地坐下。
這位不到五十歲的漢末名臣的兩鬢雖然已經略顯花白,但精神還頗為健旺,一隻硬筆在竹簡上鉤鉤畫畫,也不知道是在進行什麼工作,這區區幾片竹簡,怎麼能夠讓他反覆塗畫這麼多次。
“賢侄來尚書檯述職,也不曾帶述職文書麼?”他的勾畫大概是進行到了收尾工作,也有了心情與我對話。
我一拍大腿:這個時代跟前世一樣麻煩,再說我前世還沒機會寫述職報告就投胎轉世了啊!“這個,慚愧……晚輩無知,實在是不清楚……還希望盧大人指點。”
他哈哈一笑,微微側過頭來:“那就先寫一份吧,那裡有筆墨。”他騰出左手在另一側的案几上點了點。
讓我現場寫述職報告?我立刻頭皮發麻,抖抖索索地爬到案几邊,再攤開兩片竹簡,稍微運力研墨,然後盯著毛筆的筆尖發起呆來。
“盧……叔叔,”我儘量將稱呼叫得更加親切,“不知這……表章該寫些什麼內容?”
“先寫你何時出生,祖籍家庭,再寫之前就任經歷,任中地方情況如何。”他頭也沒抬。
“哦。”一經指點,我頓時胸有成竹,揮毫潑墨起來。
“臣馬超,生於熹平五年中七月十四,祖籍右扶風茂陵,伏波將軍馬援之後也。”既然是正式行文,我當然要將自己光輝的祖先擺上檯面,無官無職毫無聲名的爺爺就不要寫了,“父騰,以鎮西將軍、郿侯領涼州牧。自董卓亂政,臣從父於行伍之間,破金城賊韓遂,又復長安,東拒呂布。及董賊既誅,歷任公車司馬令、衛尉,獲封冠軍侯,嘗從太尉張公、尚書令盧公破賊。初平二年初,以七千虎豹騎領朔方太守,還復朔方為大漢之土。初平三年初,遷趙國相,今遷遼東太守,特此為表……”
這結尾如何寫?
我咬了咬筆桿,搖頭寫道:“臣家世清白,忠心可鑑,願以此身就任遼東太守,為官一任,治民一方,定不負聖上之恩,兢兢業業恪盡職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吧,題完了姓名之後,我抓起自己的印章狠狠蓋下,等待著盧植的審閱。
此刻他終於辦完了正事,伸手從我面前要過了我墨跡未乾的報告竹簡。
剛看了開頭,我就敏銳地發現他的眉毛蹙成了一團……
“這字……咳,賢侄一身功名取自馬上,但這書寫乃是基本,可不能荒廢啊。”他一邊閱覽一邊諄諄告誡。
“是、是,晚輩慚愧,一手破字不堪入目……今後一定努力。”我又一次被人批評字型醜陋,實在難以抬頭。
他唔了一聲,掃完了全文後露出笑容:“這只是給尚書檯的一般文書而已,不必如奏疏一樣謙卑啊。”
我撓了撓頭:白用了這麼多“臣”字了麼?“那……我再寫一份吧?”
“算了,沒什麼大礙。”他提起硬筆,在我的報告上寫了幾個字,也用官印蓋了,最後捲起歸類,這才正式開始聊天,“老夫知道,慄成肯定不是你殺的。”
我急忙擺出一臉得到知遇之恩的感激神情:“盧叔叔明察秋毫,小侄雖然有些胡鬧,但朝廷的禮法還是不敢違犯的,慄成與我同為地方官吏,小侄絕不敢亂殺人啊。”
“老夫也知道你向袁紹送了兩千萬。”他輕輕拈鬚,“虎豹騎也沒有完全散去。”
我頓時目瞪口呆,一時手腳都有些發冷:朝廷對我的所作所為真的如此一清二楚?
“這沒什麼,老夫當然不會對外亂講,”他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你也不用驚訝,朝廷在各地官吏中,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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