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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他對角色轉換的接受速度倒是很快:“若無要緊之事,每隔一月派人向襄平彙報一次即可。雖然你初任官職,但現在秋收已過,今年的賦稅還要儘快收繳,不能耽誤正事。”稅賦絕對是正事,這可直接關係到我的錢袋與糧倉……
此話一出,不僅喬凱,他身後十餘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怎麼?”我忍不住皺眉,難道……遼東這裡的農民都不用繳納稅賦?難道這遠離中原的偏僻之地,已經領先全國三千年、大踏步進入了共產主義?
“屬下不敢欺瞞府君,”喬凱連同眾人一起伏身於地,“近兩年,公孫度連番用兵,不僅徵調了大批青壯,更逼迫不少男丁離開鄉土,如今的西安平一縣,大半都是老弱婦孺,收成大不如前,若再徵收重賦……”他稍停了兩秒,又道,“百姓定然承受不起。”
我心中一沉:他所說的確是實情,直到今日,右北平的荒野上依然躺滿了數萬幽北男兒的屍體,這巨大的人口空缺,十年之內是不可能填上了。沒有足夠的青壯,農業便無法保障,我手下這兩萬餘士兵的糧草便難以為繼啊!
“只能少收一些了吧?”龐淯極力壓低聲音,在我背後嘀咕道。
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只好妥協:“公孫度之前徵收多少?我們酌情減一些吧。”
老漢答道:“去年的田賦是八稅一,人頭稅兩百,許多百姓就算掏光家底也只是勉強湊齊,今年……恕草民直言,就算減半,也會有人活不下去……”
我大手一揮:“今年二十稅一,人頭稅一百!”
15“改朝換代”
喬凱猛地抬頭,詫異之情躍然臉上。
老頭眨了眨眼睛,嘴皮微微翕動:“……草民年老耳背,敢請府君尊口再開。”
“今年田稅二十取一,人頭稅一百錢!”我端起木碗,輕輕搖晃,補充道,“除軍中芻草之外,再不另外徵收錢糧稅賦。”
“二十稅一?!”老頭一個哆嗦,“府君莫非在說笑?!”
我啜了口溫熱的開水:“我馬超雖然為官時日不久,但言出必踐這點道理還是懂的。若非我尚有三萬軍隊需要糧草補給,三十稅一也未嘗不可。”
老頭連嘴唇都合不攏了,抖抖索索半晌,卻沒發出半個字眼。
喬凱卻微微抬身,長長拜伏了下去:“屬下代西安平四千家戶、一萬三千父老拜謝府君大人!”
“青壯缺少,不止你西安平一縣,”既然已經放出話來,我就不能厚此薄彼,乾脆將恩惠撒得更廣,“遼東遼西、玄菟樂浪,均按此例。”
公孫度勞民傷財埋葬青壯年無數,卻需要我來推行恩典休養生息,雖然十分不公平,但我又有什麼辦法?
“若真如此,實乃四郡數十萬黎民之福!”喬凱又是起身一拜。
那老頭恍然若醒,也急忙將連腦袋掩埋於雙臂之間,只聽得他顫聲高呼:“府君大人……萬歲!”
“府君大人萬歲!”
那些人隨聲附應。
“萬萬歲!”
“萬歲”一詞在此時還不是碰觸不得的禁語,因此我並沒有感到惶然,只微微點頭,看著他們顫抖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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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西安平幾戶大族為了招待我的名額展開了明爭暗鬥,最後,我還是拍板,將晚飯地點定在了年紀最大的老頭家中。
老頭姓楊名威,家中世代經商,是西安平第一富戶,一般人都稱其為“楊公”或“威公”。
他的院邸規模不小,裝飾與佈置卻稱不上如何奢華。
從談話間,我至少能得出四個資訊:
一、楊老頭小時候沒怎麼念過書,也沒有表字。
二、他對我足夠敬畏。
三、他的生意涉及塞外胡人。
四、家中有私兵——儘管這些私兵見了我立刻畏首畏尾,大氣不喘。
這些對我來講都不是問題,兩漢時期的商人在社會上基本沒有任何地位可言,儘管他們確實發揮著巨大的作用——曹操、劉備的起家,就是由地方大戶贊助的啟動資金;而孫堅由於沒有找到贊助商,導致糧草經常中斷,困窘之際的孫老虎只能一路殺官取糧,甚至……投靠袁術。
但是……這些商人在最後似乎都很難取得收益:劉備最初的贊助商中山大戶張世平、蘇雙不知所蹤,半路依附過來的糜竺、糜芳有職無權,糜芳甚至在關二爺手下做了個窩囊太守;資助曹操的衛茲印象中還跟著曹操打了一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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