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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著還不會走路的馬鐵的屁股:“小鐵,以後跟哥一起過吧?”
他傻笑著搖頭:“我要娘。”
“我娘就是你娘。”我指了指孃親。
他繼續傻笑著搖頭:“那是你娘,不是我娘!我要我娘。”
我用力抽在他的屁股上:“這就是你娘!”
他吃不住痛,猛地向前一撅,冒了好大一個鼻涕泡。
小鐵不過歲餘,關於他孃親的記憶很快就會淡去,小休更是不會有關於自己親孃的任何記憶。
娘也確實一視同仁,不遺餘力地照顧這兩個沒孃的孩子。
她生怕我欺負幼弟,甚至讓我獨睡小床,她自己則和兩個非親生兒子睡在一起。
至於馬騰……這三個月據說他都會給亡妻守靈。
馬鐵對於親孃的思念只持續了三天,就將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後母身上。馬休更是整天縮在孃親懷中,只有餵奶時才交給奶媽(馬騰高價聘請的),根本不把自己當成外人。
馬騰日益消瘦,看起來十分憔悴。
我度過了四歲的生日。
第四章天生文學少年
快五歲的時候,馬騰終於熬到了姑臧令,升遷後的他給娘送來了一名侍女。
幾個月後又給我送來了一個玩伴。
其實以我當時的年紀,這個比我年長五六歲的少年稱不上玩伴,而是隨從。
“趙承,以後你就跟長公子吧。”前來送人的是馬騰的貼身護衛鄧山,他平日很少說笑,見到我只是低頭應付而已。我總有一種被忽視的感覺。
“是……”叫趙承的孩子面黃肌瘦,一看就是餓死鬼投胎,怯生生地看著比他低了兩個頭的我。
“沒有給我的嗎?”大姐馬雯問鄧山,也是怯怯的模樣。
鄧山一臉為難地搖頭。
“雯兒不要胡鬧。”娘拉過大姐,向鄧山點頭。
“小人告退。”鄧山向娘微微彎腰,而後很快離去。
娘看了看趙承,嘆了口氣:“先洗一洗身子,我讓人給你拿一套乾淨衣服吧。”
趙承抬頭仰望著她:“謝、謝夫人。”
一個初來乍到的侍從,沒有別人給他洗澡的待遇。趙承匆匆洗涮完畢,穿上了一套麻布袍卦。
“倒是精神了一些。”我盤著腿打量他。
“少爺!”他急忙向我點頭哈腰。
我擺擺手:“別這樣,我沒這麼多規矩!”廢話,我只不過是一個剛剛當上縣令的窮人家的庶長子而已,哪來這麼多規矩!
“呃,是!”他雖然沒明白,但還是連連點頭。
“我問你,你懂功夫嗎?”雖然一眼就能從身形看得出這小子平時連飯都吃不飽,但是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的問道。
“攻功功夫?”他結結巴巴地反問我。
“好吧,就是拳腳,”我只好換了個詞語,“你能打架嗎?”
“打架?”他嚇了一跳,胡亂擺頭,“小人從來只有捱打的份,哪裡敢動手打架!”
我暗自罵自己多此一問,能淪落到被馬騰收留的流浪兒,肯定不是能打的貨色……
我將問話方式也換了:“好吧,那你會幹什麼?”
他迷茫地搖晃著溼漉漉的腦袋,髮梢上飛濺的水滴射進了我的眼睛。
我忍不住揉起眼睛:“你什麼都不會?”那我養你幹什麼?!“做飯?洗衣?掃地?騎馬?投矛?射箭?”
他如同撥浪鼓一般搖頭,掀起一陣狂風暴雨般的進攻。
我抵擋不住,只能連連後退。
他的頭髮終於甩幹了:“我還指望少爺你教我呢!”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於是我帶領著屁事都不會的隨從開始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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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時光總似十分短暫。
回想起來也並不會有多少回憶。
西涼固然荒涼貧瘠,即使武威作為涼州一個郡,其治所姑臧城內外也僅有不足八千戶,總人口加上士卒勉強號稱六萬,而整個武威郡總共也才不到十萬人。要知道,西涼這地方雖然也零零碎碎分佈著些許村縣,但七八成以上的人口都聚集在治所之地,畢竟人類作為社會性動物,大家還是都喜歡過群居生活嘛。
這區區六萬人口,放在現代真是連個三等鄉鎮都比不上,更無法與縣城相提並論,就拿我的老故鄉——位於河東的一座小縣,貧苦到了極點的地方,頭頂上帶了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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