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龐翼撫掌嘆道:“不愧是將門虎子!大人,屬下又要恭喜你了。三歲而知兵法,縱使衛霍復生也比不上呀。”
“呵呵,”老爹乾笑了兩聲,伸手搓了搓我的鬢髮,“超兒,你喜歡兵法?”
“咱家小門小戶,孩兒不能指望靠詩書名望做官,只能靠弓馬取些功名了。”我對於我家的情況看得很透徹。
馬騰一怔,神色有些迷茫。
雖然號稱名門馬家之後,但只不過是一支旁系小枝,爺爺官場失意後逃罪隴西,連老婆都差點娶不到,到了老爹這輩,兩個兒子倒還都爭氣,兩個縣級幹部……雖然不在一郡。
不過這點家底,完全不夠讓中原的名門大家看的。
我當然知道馬超的大概經歷,20歲左右協助曹操打過袁紹,之後就一直沒有任何戰鬥記載,直到被曹操打得倉皇逃竄才再次出現,就是個割據一隅的土匪而已,連地方政權都算不上吧?
我在心底貶低著馬超,卻好像有另一個聲音在腦海裡抗議著,不過我實在聽不清楚。
“為父這幾年確實……”馬騰嘆了口氣,話題又轉了回去,“你要看什麼書儘管給管家說,筆墨紙硯都給你買,為父是個粗人,你要能懂些詩書,那是再好不過了。”
喂喂,我說的是看兵書習弓馬吧?我剛才背的也全是孫子兵法原文啊!你為什麼能直接撤到詩書筆墨紙硯上去?!馬騰你剛剛腦袋被馬蹄踢了吧?!
於是我的房間內被搬進了好幾箱沉重的書冊。
那上面複雜的蝌蚪文照耀得我兩眼生疼。
我終於還是沒有學習詩書,馬騰也沒有再次檢驗我學習進度的時間和熱情。
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僅僅六個月之後,馬騰正室再次有喜了。
這對孃親來說,大概又是一道晴天霹靂。
三十二歲的馬騰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與自豪。
我,卻已經麻木了。
連暗地裡詛咒兩聲都懶得咒了。
反正歷史上馬超本來就有兩個弟弟,大概我也阻止不了這種事情吧——除非我以暴力手段將大娘就地擊斃,之後再將所有與老爹有接觸的女性全部格殺,徹底杜絕三弟出生的可能性。
不過,我很明顯沒有這種打算,四歲大小的我貌似也不具備這種殺人後再毀屍滅跡的能力……
該來的也總會到來。
六月,正是盛暑時節。
今年卻尤為暴烈。
毒日如火,大地酷熱,天地萬物似乎再也無法擠榨出一絲水分。
沒有空調與風扇,我幾乎無法存活。
我赤身裸體平躺在炕上的草蓆上,草蓆早已被我的體溫烘烤得燙手。
“大娘快生了吧?”我隨口問了一聲。
孃親輕輕地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只呆呆地坐在窗前。
朝外大敞開著的視窗處,偶爾能進來幾絲涼風,微微吹動了孃親的髮絲。
只是這場景,此刻根本無人欣賞。
無止無盡、不停聒噪,窗外的蟬兒正在放肆地高歌,它們或許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如同酷暑一樣短暫。
這世界如此不安寧,但偏偏讓人感覺靜得可怕。
牆外如預料般的再次爆發出一聲高呼,宛如近兩年前一樣。
生了麼?
我在心裡哀嘆了一聲,不忍心再去看悲傷的孃親。
清亮的嚎叫聲在院子中迴盪。
“是個少爺!”
又有人欣喜地歡叫著,但卻迅速被後來的驚恐聲淹沒。
外面彷彿愈發的動盪與混亂。
我似乎隱隱聽到了匆匆來往的腳步聲,器物墜地的脆響。
還有……某人絕望的怒吼。
從下人口中我們迅速知道了結果。
男嬰順利產下。
大娘分娩崩血不止,不省人事。
孃親面無表情,仍是呆呆地坐在窗前。
窗外的蟬鳴依然此起彼伏,只是那孩子的啼哭愈發的刺耳揪心。
第二天;我得知這個男孩的名字叫做“休”。
馬休。
“休止”的“休”麼。
我不無惡意地猜測。
這個下午,失去了親生老孃的馬鐵和馬休被過到了我娘名下,孃親也終於被馬騰扶成了正室。
整個下午,孃親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心不在焉,不知是過於興奮還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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