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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
李肅微微挺起身子,對身邊的侍女低聲吩咐了一句。
那名侍女弓腰退下,揭簾而出。
只是一杯酒的功夫,二三十名女子魚貫而入。
無一不是妙齡女子,比起我們,她們所穿衣著,的確不算太多,但也不會過分露骨到只有一層若有若無讓身子若隱若現的薄紗,上下的部位還算嚴嚴實實得遮蓋住了。
她們赤足而入,鞋襪早在入帳前便在外褪去,只踮著兩隻玲瓏的小腳小心翼翼地邁進。大多女子裸露出平滑的腹部與白皙的小腿,大半個渾圓的肩部也隱約在外,含蓄不暴露,這正是我這種年紀的青年所喜歡的風格。
董三爺深知我心!
我只能再一次無奈地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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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緩緩入內之後,兩排樂匠也一字兒進帳。
跳舞絕對少不得伴奏,否則縱然舞者天香國色,在無聲的效果下其意境也要大打折扣。
十幾架我基本上沒見過的東西被下人或抬或扛搬入廳內,迅速排置在一角。
十幾名樂師拉撥抹挑,叮叮噹噹的試音。
慚愧慚愧,我所認識的樂器,無非是笛子、琴、二胡之類的,具體讓我分辨那是不大可能的了,至於古樂欣賞,老子更是連什麼七音五音都不知道——說白了,我絕對是一個五音不全的音樂白痴,不論現在,或是前生。
這十幾具形態各異的古樂器錚錚地奏響起來,舞女歌姬們依次序挪步下場,廣袖菱紗緩舒,妙歌縈梁繞而不絕。
長安城雖早經王莽亂政之變,宮闕大多殘破損毀,百姓稍有外流逃逸,然二百年之後,市井晏然,百姓尚足,商戶規模也大半恢復,雖然不比盛時京都,但也是罕有之繁華,而其各種歌舞“文藝”水準當然也走在時代的前列。
就衝董三爺這名聲相貌,我根本沒料到他能夠欣賞理解到什麼舞蹈音樂的藝術之美,他的欣賞水平也就停留在舞女的五官相貌、身材曲線上罷了,也就和我們是一個水平面而已。
不出所料,短短的一節序曲過後,舞曲直接來到高潮。
十餘名舞女四下散開,相互間距約有數人,而後在原地面朝東西繼續緩緩起舞。我不清楚她們的具體操作如何,只看到揮灑之間,兩截長袖從身上脫落,露出兩條雪嫩的手臂,以及淡紫的抹胸;繼而纖腰輕擰,纏在胯上的菱紗散落在地,下身只留下純白的褻褲。
我瞥了一眼與會諸人,董旻那三人就不必多說,自然是全身心投入其中;老爹也好不了多少,估計腦海中已經一片空白——他在老家哪裡有機會看到這種高質量的舞女與舞蹈?
馬岱滿臉血紅,算是小男孩的正常現象,對於我的掃視他毫無反應;龐柔白皙的臉龐也已布上一層紅暈,看到我的眼神,他掩飾性地舉起酒杯淺淺的品了一口;龐德還算正常,呃……我看到身側的大姐馬雯正虎視眈眈監督著他,他不敢有任何動作。
不過舞女的動作遠遠沒有結束,纖纖玉手蔥蔥素指在小巧的肩頭飛躍跳動,輕輕向下劃去,山巒丘壑,人間勝景,便在這一瞬間全部顯現。
樂聲靡靡,舞景豔極。
董旻顯然對節目滿意之至,即使他身在長安已無數次“欣賞”過這美豔的一幕,他仍是忍不住出聲讚歎。
李蒙年紀稍輕,更是呆若木雞渾然忘我。
李肅臉上雖然還帶著淡淡的從容笑意,但呆滯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老爹和李肅彷彿,馬岱與李蒙相若,而龐柔微微側開了臉,龐德埋頭啃了塊肉。
大姐卻忽地長身而起,二話不說離開舞廳。
一瞬間屋內忽然陷入了安靜。
對方三人都回過了神來,李肅笑道:“這都怪壽成兄,明明知道三爺今晚安排這宴必定要大奏歌舞,偏偏還把女兒帶來,畢竟是女兒家,怎麼能和我們一群老爺們玩樂?”
李蒙連聲應是,董旻哈哈而笑。
“是是是,是在下考慮不周,”馬騰對龐德一示意,“照顧下雯兒,別跑出去闖禍了。”
龐德忙不迭起身,連跑帶爬地從這個香豔的場合中逃脫。
“嘿,德哥,你要照顧好我大姐呀!”我在他身後高聲提醒道。
身後是滿屋的笑聲,董旻雖是粗俗之人,但對這年輕男女的嗔怒還是知曉一二,這種情況又豈會放在心上?
絲竹之聲越加低婉靡靡。
地下散落的布料漸漸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