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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心中詫異不已,被澆了一盆涼水似的從頭冷到腳。他昨晚在屋後為她編花環時說的那一番話、看向她的眼神裡明明有不捨與深情來著;她夜裡還為此難過了許久,偷偷掉了許多眼淚來著。便是剛才,他與她道別之時,眼神不是還有些難分難捨、抱她時不是還那麼大力麼?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青葉踮腳向遠處的路口眺望了下,一個人影也無,更遑論過路車馬了,看來還是隻能求他,遂為難開口:“……要不我付給你車馬錢?”
懷玉冷笑:“果然把我當做是開車馬行的人了。”又抬眼乜著她,“你覺得我會稀罕你的銀子麼?”
青葉多少有些知道他的性子,曉得他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眼下有求於人,沒法子,只好忍辱負重了。咬了咬嘴唇,可憐兮兮地問道:“那你要怎樣才肯帶我上路?怎樣才肯把我捎到揚州?”
懷玉聽她說了這話,握拳輕輕咳嗽了一聲,悄悄遮住眼角眉梢,口中只管冷冷道:“我家的馬車不捎生人,只捎我自己家的人……夏西南,你問問車外站著的是何人,叫她速速報上名來,不要耽擱本殿下的時辰,本殿下還要急著趕路。”
夏西南擦了把額上的虛汗,問:“姑,姑娘……你,你姓甚名誰……”
青葉紅了臉,忸怩道:“……小,小葉子。”
懷玉吩咐車伕:“走!”
青葉抱著包袱,本想扒住車窗,跟著馬車一路小跑去追,卻又覺得丟人,遂站在路旁不動,眼裡閃著淚花,嘴裡拖著哭腔,跺腳發恨叫喊道:“我,我……侯小葉子!”
忍辱負重的侯小葉子終於得以上了馬車,一路被捎到了揚州城。
☆、第65章 侯小葉子(二)
到了揚州城內,恰好是午時,眾人找了一家飯館入內用飯。夏西南想破了腦袋也未想通前因後果,納悶得飯也吃不下,遂瞅了個空子,鬼鬼祟祟地悄聲問青葉:“褚……侯姑娘,你又不喜歡小諸莊啦?”
青葉剜他一眼,難堪得轉過臉去,並不接他的話。
夏西南還不死心,過一時,又問:“侯姑娘,你為甚不喜歡那小諸莊啦?”
懷玉見他可笑,便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似笑非笑道:“因為那小諸莊內沒有男子,咱們小葉子高瞻遠矚,目光長遠,想到將來不好找婆家,便又不喜歡小諸莊了。小葉子,我說的對不對?”
青葉被他說破心事,面色不由得微微漲紅,氣得差點紅了眼圈,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對!你說得很對!”
懷玉便讚賞道:“你平常笨得很,跟三歲小孩兒似的,又固執如牛,卻偏偏在這個事情上聰明,舉一反三,也痛快。”
青葉將手中筷子一頓,悶悶不樂道:“自然,因為我是海盜窩出身嘛!”
懷玉嗤嗤笑了一通,後又俯身貼著她耳朵悄聲道:“那小諸莊才幾口人?能找著什麼好相公?不如跟了我去京城,爹爹我認識的人多,到時給你挑個有錢又好相貌的女婿。狀元郎也罷朝中一品大員也好,到時都由你挑;哪怕那人家中已有妻小也不打緊,但凡你看得上的,爹爹我自有辦法叫你過去做當家主母;你嫁了如意郎君後,爹爹我再為你撐腰,任誰也不敢——”
青葉將筷子一摔,捂住耳朵,尖聲嚷道:“哎呀!我的魂又要丟啦!”
懷玉失笑,卻也不再言語。青葉雖叫他譏諷嘲笑得羞愧不已,但卻也找到與他吵架時的制勝法寶,心中不免得意洋洋。
夏西南坐在角落裡食不知味地扒著米飯,心裡還是糊塗:那小諸莊沒有三四十歲的老男人,年歲相當的十幾二十歲的小後生不是還有許多嘛,侯姑娘是不是眼神不太好,沒有瞧見?
飯畢,眾人於揚州城內走馬觀花,夏西南又殷勤講解;青葉聽得兩眼放光,心道,怪道侯懷玉這廝要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了。這揚州城果真是好地方,熱鬧繁華不遜杭州,若是能在這裡落腳,將來盤一家小小店面,開家飯館,高興了便做個小生意,不高興了,便關上店門,逍遙自在度日。如此,豈不是好。
晚間,又借宿與城中一家財主的家中。這家人家姓花,是個家道已然中落的財主,為補貼家用,便將原先的一個別院騰出來,專門賃與有錢的過路客商暫住。別院不大,也有正房加廂房十數間。院內花木扶疏,翠竹掩影,雖是一個落魄的尋常財主,卻也將這院子收拾得雅緻非常。
懷玉住了正房,青葉住了東廂房,其餘人等則住西廂房。又因懷玉對這小院頗為中意,便命夏西南將伙食也包給了花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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