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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洗漱一番便離去。”

兩人在門外閒聊，十三么再聽不下去，將門開啟，怒道：“我昨夜累了，如今要休息，六爺、九爺若有事要聊，可去往別處，我如今年歲大了，不比往日，稍有動靜便是睡不著的。”

她方才還在塗脂抹粉，如今又說這個，六爺正要譏諷出聲，九爺卻是微微抬手，示意他莫要亂說。

九爺朝十三么緩緩一笑，道：“是有些累了，你好生休息罷。”

他臉上一道淺淺的長疤從左側太陽穴處貫穿而下，笑起來時，不甚好看，但人卻是極好的，待醉香閣中的女子也十分友善。

十三么態度緩和了一分，朝他道：“晚上事多，九爺也早些休息罷。”

夜裡，昨夜的書生照舊來找十三么，書生叫李成元，江南人氏，赴京趕考，但落了榜，只得了一個鄉試秀才的名頭。

此時正是醉香閣最熱鬧時分，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從大堂上了三樓，進了十三么的房間，李成元猴急的摟著十三么親親抱抱，完事了他似乎累極倒頭就睡。

他是個花架子，十三么沒有說錯，卻也是個好看的花架子。

十三么側躺在床上，支著腦袋打量李成元的眉眼，江南水土養人，他生的眉清目秀，身形卻也十分高壯，比尋常人高上小半個頭。

這一點，到和上一個客人有些相似！

不，那人身形同李成元相似，容貌卻是李成元無法比及的。

想到這，白日同龜公六爺的對話又浮現在腦海。

‘那人怕是嫌你髒吧！’

十三么氣的銀牙幾乎要咬碎了。

她就是這般，年輕，嘴甜也賤，又事故又天真，明明白白的既當又立。

氣的睡不著，身邊這人又一直死睡著，十三么索性翻身而起，披上衣裳走到窗邊看向下方的街道。

這條街是京都有名的‘花街’，到了夜裡為招攬客流，街巷到處懸掛著形色各異的花燈。

此時，街上人流攢動，時不時有人帶著好奇又貪戀的眼光看向樓上招客的女子。

十三么因著今夜有李成元，不用招客，便百無聊賴的拖著下顎靠在窗沿上看下面的行人。

她晝夜顛倒的厲害，夜裡最是精神。她看的專注，街上一個人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人身形高挑，作男子裝扮，但十三么陪過的男客多了，一眼看去就知道那人是女子。

這樣的人十三么以往不是沒見過，有來捉姦的，有好奇來青樓當花客的，之前她不當回事，如今竟有些嫉妒了。

她們這類人髒，男的女的卻又抑制不住的朝她們身上靠，那隻能說明他們賤。

十三么惡毒的想著，看著那名女扮男裝的高挑女子走進醉香閣，不久，她的房門被人輕輕敲響。

“十三么。”

六爺這次很有耐心的敲了門，待十三么披著衣裳將門拉開，他方才笑著道：“你也真是醉香閣的紅人，現在有個公子點名找你。”

十三么朝床上的李成元撇去，“這有一個呢。”

“不是睡過去了嗎？再說，今日他付錢的時候我瞥見他錢包幾乎空了，估計身上錢用光了，下次不會來找你了。”

這般的事多的是先例，這類趕考的書生有錢的來個兩三回，沒錢的來一次便夠了，十三么的老相識們更多還是京都的那些官員與老爺。

十三么若是以往也不介意再來上一個，但她想起那夜之事心情總是不好，敷衍道：“我累了，你讓春英去吧。”

她說著便要關門，六爺腳一伸，抵住門扉，“別，這人給的錢挺多，是個真的‘花架子’累不著你的。”

“累不累由的著你說。”

十三么陰陽怪氣的諷刺，待再要關門，忽然聽見一道聲音從側方傳來，“你就是十三么。”

她轉頭看去，發現說話那人正是方才街上看見的女扮男裝的人。

程素瑤長相豐腴，她一身男裝打扮，但未束胸，頂著一坨比十三么還大的胸脯朝十三么走去。

走近了，她上上下下打量十三么，又探頭探腦的朝十三么房內床上的李成元看去。

十三么啪嗒一下將門闔上了，她動作太快，差點夾住程素瑤探進去的頭。

兩人面面相覷，程素瑤胸比十三么大，臉上抹的胭脂水粉比十三么濃，畫面一時有些沉默。

六爺為兩人介紹：“這是京都的程公子，方才便是他點名要你接待的。”話說完，又假模假樣的補充道：“程公子，你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