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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可邱時進與左相是故交好友,羅遠芳觸犯律法,死罪難逃,但只要將他拉出去,咔嚓一刀祭了天,剩下之事查與不查,只是左相一句話而已。你覺著,邱時進是會為了兒子捨出命去,還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犧牲一個兒子?”
薛延手指捏著杯柄,指尖泛白,沉默好一會,終於輕輕問了句,“所以,便就只能這樣了嗎?”
周諶無奈道,“薛延,朝堂之中的水,遠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不知過了多久,門簾被掀開,冷風颼颼吹進來,有下人端了熱茶過來替換,薛延閉了閉酸澀的眼睛,這才緩過神。周諶也不想再於這個問題上與他多談,笑吟吟聊起了家事,“若我沒記錯的話,過了年,你便就二十一了。”
薛延應著,“難為舅舅牽掛。”
周諶“噢”了聲,又道,“這個年紀,合該娶妻生子了。”
想起這個,薛延笑中多了幾分真誠,“我也有的。”
多年未見,周諶對薛延的印象還停留在八年前,薛延還是京裡數一數二的尊貴少爺,呼風喚雨,妻子也該是達官顯貴之家的。聞言,不假思索便問了句,“娶了哪家的姑娘?”
話剛出口,他便就知曉自己說錯了,但又無法收回,一時尷尬。
薛延笑了笑,垂眸道,“我喜歡的姑娘。”
周諶一愣,隨後也撫掌笑道,“喜歡便好,喜歡便好。這次是沒機會了,以後你們可定要到京城來玩一玩,住到舅舅家裡,也好讓舅舅見一見,能讓當年的混世魔王薛延說出喜歡二字的,該是何等模樣的麗質佳人。”
薛延頷首道,“定會的。若無意外的話,我打算明年便帶阿梨回一趟京城,也好祭拜祖父爹孃。”
周諶說,“你現在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他們的在天之靈也會安心的。”
又說幾句家常,薛延起身告辭。
小年前一夜,周諶離開寧安返回京城,同時也帶來了個好訊息。羅遠芳罪名認定,連同收受賄賂的主考官歐陽歧一同問斬,辦案速度之快史上罕見。但邱時進仍舊好好地做著知府,半點未受牽連。
年節轉眼過去,春闈在二月,要前往京城,約需二十日行程。為了避免匆忙應考,阮言初定於正月十六啟程,到時還能在考場附近租個房子,再溫習一段時間。
上元節那日,阿梨與馮氏一起前往雲水寺,想著拜一拜文殊菩薩,再求一個平安符。
臨走前,薛延正帶著來寶在廚房給魚去鱗,碩大一條大黑魚,刮起來就像是下雪一樣,來寶不嫌腥也不嫌血,捂著眼睛在魚鱗裡頭跑來跑去,嗚嗚地叫。薛延也不管,只顧著做自己手裡的活兒,時不時吼一句“小心點別摔著!”
有些事,爹爹能帶著兒子玩得風生水起,但落在了孃親和奶奶的眼裡,就是要生氣的了。
馮氏一向縱容來寶,但這次也發了火,拽著他袖子過來在屁股上打了兩下,又瞪了薛延一眼,這才碎碎念著帶來寶回屋子換衣裳。
阿梨也不怎麼高興,抿唇與薛延道,“待會我與阿嬤去寺裡,你弄髒的地要自己掃,衣裳也得自己洗,不能次次闖禍都要我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薛延放下手裡的刀,低笑著去拽她的手,哄著說,“別呀。”
阿梨往後躲了下,小聲說,“但是你總是這樣,帶著來寶上山下海地亂玩,他才一歲你就這麼弄,等以後長大了,豈不是真要成猴子了。你還帶著他往泥堆裡跳,拿著爆竹去炸河,衣裳髒成那個樣子,還是棉服,根本洗不了!”
薛延說,“那就扔了唄。”
阿梨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伸手搡他肩膀一下,轉身就要走,薛延低低笑著,精準勾住她小指給拽回來,用鼻尖蹭她的臉,低聲問,“真生氣了?”
阿梨本憋著,但被薛延用力吮了下唇瓣,還是忍不住笑出來,捂臉說,“離我遠些,一股子腥味。”
薛延挑眉,“還不是為了你洗手作羹湯。”
阿梨捧著他的臉往遠推,薛延死皮賴臉又蹭回來,兩人玩鬧一會,額上都滲出汗。薛延兩腿叉開坐著,把阿梨放在大腿上,一手摟著腰,另一隻在人家耳垂上捏來捏去。
魚盆礙事,他長腿一踹給飛出了一丈遠,裡頭的水嘩啦啦灑了一地。
阿梨看得一陣無力,歪頭問,“薛延,你說,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是不是要帶著來寶變成兩隻髒猴子?”
薛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當下反問,“不在了,你要上哪兒去?”
阿梨一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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