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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錢銀子以上送阿梨親手做的果脯與鹽瓜子等一類小吃,三錢銀子以上送一支雕花的桃木簪,五錢銀子以上送一塊精繡的絹帕,一兩銀子以上不僅送絹帕,還附贈一隻精巧的絹制荷包,上面用纏枝蓮紋繡出“織衣巷”三字。
絹一匹進價也要三兩銀子,賣出則超五兩,價格高昂。女子皆愛絲絹之物,但若是真的買來做衣裳,又覺得太過奢貴,用絹製品的人實在太少,普通女子,若是能有件絲絹做的衣裳帕子,那是件極有面子的事。
對於普通人來說,絹帕奢貴,但對於布莊,便就不是那回事了。
匹為四丈,一丈三尺,若用來做絲帕,一匹絹可做幾百上千張,成本也不過七八文,算上繡工針線,也不超過十五文。而賣價五錢銀子的布匹衣裳,其中利潤遠不止這十幾文錢。
這樣一來,被吸引進店的客人源源不絕,再加上店裡東西物美價廉,夥計服務周到親切,不過三日功夫,織衣巷的日利潤便就可以達到當初隴縣酒樓的水平了。
薛延高興了兩日,但眼見著秋日近尾,初冬將至,他又有了新的煩惱——尋不著好棉花。
寧安也不是沒有棉花,但大多是舊棉,能用,可到底比不得新棉花白軟舒適。再加上今年的收成不好,棉花的品質不高,價錢卻並沒有低過太多,薛延帶著阮言初尋遍了整個寧安周邊,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貨源。
晚上時候,薛延抱著一盤子葡萄坐在炕頭,眼睛盯著地面想事情,邊胡亂揪著葡萄粒子往嘴裡塞。
阿梨知道他的煩心處,這事安慰也沒用,還不如留給薛延時間讓他好好想想,便就自己坐在一邊繼續做鞋子。她已經把鞋底納好,鞋幫也做了一半,眼看著就要做完了,忽然想起來是不是該往裡納一些棉花,這樣冬日穿的時候更保暖。
阿梨思忖一會,算了算孩子該會走路時候的日子,約莫明年的九十月份,正是冷下來的時候,她定了主意,把鞋子放到一邊,下地到櫃子裡面去找棉花。
距當初趙大娘送棉花過來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這期間忙來忙去,阿梨早就把那事給忘記,直到再從箱子裡翻出那個包裹,才恍然回過神來,急匆匆回頭道,“薛延,咱們有棉花了!”
第86章 章八十六
薛延被她嚇了一跳; 牙尖咬破葡萄; 黏黏的汁水從嘴角流下來,他胡亂擦一下,趕緊跳下去; 連鞋子都沒穿。阿梨捧著那一堆潔白棉絮; 又驚又喜,笑著往他懷裡塞; 問; “你看看,這個行不行?”
怎麼能不行。為了成衣店這一事; 薛延做足了功課,與阮言初一起翻了許多古籍農書,又拜訪了周遭棉農,幾乎把棉花的特性瞭如指掌。
阿梨翻出來的這叫長絨棉; 是棉花中最好的一種,但生長環境苛刻; 寧北這一帶根本種不出來。長絨棉人稱為“羊絨質感,絲綢光澤”,棉絮一團團,又白又大,且洗後不易縮水; 若用來做棉衣棉被一類,再好不過。
薛延眼睛一亮,急急問; “梨崽,你這哪兒買來的,多少錢?”
阿梨說,“是咱們還在隴縣的時候,趙大娘送咱們的,說是在大行山買的,一下子買了許多。大娘也不是富裕人家,能一下子買那樣多,應該不會是太貴的東西。”
薛延重複了一遍,“大行山……”
大行山是周國的北面邊界,再往北就是一片莽莽荒原,走幾百裡難得見著幾個人煙。山中據說倒是有幾個小村子,但是那裡人雖說是周國的國民,卻幾乎不受管轄,只顧自己生活,如世外桃源般,自給自足。他們很少會下山,外人也從不上去,沒有人對大行山上居住的村民有所瞭解。
而從寧安到大行山,若是騎馬的話,快馬加鞭也要四五日。
薛延又捏了捏手裡的棉絮,思忖一會,堅定道,“我明日便就回隴縣一趟,去尋趙大娘!”
與薛延一起去的是阮言初,店裡交給胡安和與韋翠娘管理,阿梨有馮氏照看,薛延也放心。現在已經快要八月,按大夫所說,阿梨還有約莫四十幾日就要生產,薛延不敢錯過,一路疾馳,先去隴縣尋了趙大娘問清楚棉農所在位置,當地風俗人情,又調轉馬頭,一路前往大行山。
越往北便就越冷,山上更是如此,早晚時候,呼氣竟會生出森森白霧。但那個名叫阿薩鎮的小村子卻不如薛延原來所認為的那樣,位於高山之上,而是要一路往西,翻過大行山,到一處低窪的盆狀地界。
上山的時候漸冷,下山卻又熱起來,快馬往西走,太陽似是都要被甩在身後。
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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