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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將眼皮掀開一條縫,卻瞧見阿梨正在挑布頭,他“嘶”了聲,拍了拍桌子,問,“你騙我?”
阿梨努努唇,抱著肚子換了個姿勢,幽幽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薛延被氣笑了,抱著臂問,“你的意思是,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咯?”
阿梨笑眯眯的,“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桌上一盞蠟燭,火光明亮亮,把阿梨的臉頰照得更加圓潤瑩白,薛延本就沒生氣,再看著她言笑晏晏的樣子,連裝都裝不出來了,湊過去衝著她的臉頰狠狠嘬了一口,又衝著阿梨的肚子惡狠狠道,“瞧你孃親多壞!”
說完,他又更將動作放輕幾分,揉了兩下道,“乖,讓爹爹摸摸臉兒。”
阿梨抹了抹臉上的口水,搡著薛延下地,無奈道,“掃地去罷!”
薛延又磨蹭了好半天,終於肯下去。
他心不在焉地掃著地,眼睛卻透過半開的窗戶盯著院外,叨叨著與阿梨說話,“這院子還是太小了,我以後定要給你買個大宅子,三進三出那種,裡頭還要有個小荷塘。只是屋子太大不方便打掃,那就再買幾個丫鬟,侯在一邊伺候你。”
阿梨說,“我不要丫鬟。”
薛延應著道,“成,那咱們不買,我伺候你。”
阿梨哭笑不得,甩了塊碎布到他身上,小聲道,“就不該要你閒下來,廢話這樣多,你先將地掃掃乾淨罷!”
被訓了通,薛延仍舊樂滋滋的,聽著阿梨的吩咐將桌角櫃門都仔細地擦了一遍,弄得整個屋子都齊齊整整的,這才放心。
阿梨有孕,肚子大的彎腰都費些勁兒,薛延不敢讓她收拾屋子,馮氏年紀大了,還是長輩,讓她弄也不合適,只得薛延親力親為。店的招牌雖然上好了,但是還有一堆雜事等著他去做,過了今日便又忙起來,只有把屋子弄好了,阿梨住著舒服了,薛延才能放心地出門。
第二日,薛延早早帶著胡安和去染坊瞧布匹。
成衣店一是賣布,二是賣衣裳。在周朝,沒有哪個女兒家不會女工,不論手藝好壞,做件像樣衣裳都是不成問題的,但成衣店仍舊有其存在的價值。
一是因其量身定做,成衣店所做出的的衣裳,繡工花樣都更精細,穿著更舒服好看,那些女工不太好的姑娘家,若是出席些大的場合,自己的衣裳穿不出手,便就得去成衣店定做。二則是款式新穎,沒有哪個姑娘不愛美,尤其是手頭寬綽,不差那幾件衣裳錢的。成衣店的衣裳花樣更新,更漂亮,女孩子們總會更多留意,若是哪家店畫出了新奇漂亮的圖樣,那是要被搶破了頭的。
繡娘一事由馮氏把持,薛延不喜和女子打交道,也不懂繡品好壞,胡安和與韋翠娘也均是不懂,只好請馮氏去尋。
大多數成衣店的繡娘都是出於寧安有名的那幾家繡坊,繡娘們接了活便做,不專門為一家店做衣裳,有時候甚至會接四五家不同成衣店的生意。繡娘們的手藝確實是好,但這樣趕工下來,做的東西雖不算次品,卻也失了特色,看起來平平無奇。
馮氏連著半月去寧安鄉郊的那些小村莊裡尋繡工頂尖的姑娘,給她們找好的繡娘教習女工,再邀請她們為店裡做衣裳,酬金豐厚,唯有一條不得違反,便就是學成之後不可為其他成衣店做活兒。兩者訂立契約,再到官府去備案,便就不怕再有接私活的現象出現了。
薛延一直堅信要想做好一件生意,有與眾不同的地方是基本,對於成衣店來說,擁有自己的風格則是重中之重。但現在一切剛剛起步,說這事還為之過早,要慢慢摸索才是。
布匹一事很好敲定,沒過幾日,繡娘也請得夠多了,店面終於能開張。
寧安果真是大地方,街上一日路過的人數比隴縣要多三倍有餘。新店開張,為了闊名氣,薛延幾乎不遺餘力,他不信“好酒不怕巷子深”那一套,若是有什麼好東西,就得大大方方地展示出去看,得讓人清楚地瞧見你的好,知道你哪裡好,若是等著客人都聞味兒進來,豈不是要猴年馬月。
他不想等,也不需等,招攬顧客一事,從來都是薛延的強項。
書寫帶著開張訊息的紙條到處發放,這已經是老生常談的技巧了,且這個方法只能讓人家知道有你這個店,怎麼才能將人吸引進來呢?薛延的方法簡單直接,卻又極其迎附女子的心思——送東西。
而且不能隨便送,既不能讓自己虧本,也不能讓人家覺得你敷衍,還得要人樂於接受。
薛延送出的東西是按著所買布匹衣裳的價位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