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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鹿茸。”
韋翠娘一直在旁邊,聞言驚詫道,“我何時送了鹿茸來?”
僕婦快要哭出聲,“就下午時候,你遣了個小丫鬟來,遞給我一包藥,說是鹿茸,好不容易買來的……”
薛延急急問,“那包藥還剩下了嗎?”
“剩下些。”僕婦強撐著爬起來,擦著眼淚往外跑,“我給你拿過來。”
她本是想私留一些給家中兒子待會去補身子的,但現看著薛延動怒,也不敢再動什麼歪心思了,趕緊都交出來。大夫看了一眼,當即便道,“這是烏頭和貝母,和鹿茸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怎會認錯的!”
僕婦嚎啕大哭,“我一婦道人家,生在鄉下長在鄉下,哪裡見過這種稀罕東西,聽著名字便就當作是寶貝,沒管那許多……”
大夫恨鐵不成鋼,指著她道,“你可快要害死人的!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蔞貝蘞及攻烏,烏頭本就是大毒之物,與貝母同服更可危及生命!婦人之愚,婦人之愚,你怎麼就不多問一句!”
僕婦道,“可我也喝了,仍舊好好的。”
大夫道,“你是什麼樣的身子,她是什麼樣的身子,這可怎麼能比的!”
二人吵得不可開交,僕婦捂臉痛哭,而薛延一直鐵青著臉站在一邊,神色猙獰似要食人。又過一會,他忽的上前拽住那僕婦的領子,低聲問,“給你送藥的那個丫鬟長什麼樣子?”
僕婦顫巍巍地回憶,“十三四歲,平凡相貌,隻眼尾一顆紅色小痣,分外引人注目。”
薛延當即便就憶起那個邱雲姡�肀叩男⊙訣擼���霞∪飩舯粒��方粑眨�亂凰簿鴕�宄雒擰Nご淠鍤旨慚劭燉�∷��剩�澳闋鍪裁慈ィ俊�
薛延一字一句道,“我殺了她!”
他未說名字,但韋翠娘一下便就猜到那是誰,她眼圈也有些紅,不敢放開薛延的袖子,高聲道,“你以為你是誰,銅頭鐵臂會七十二變嗎?你只會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我看你是活膩了!”
薛延猩紅著眼睛衝著她吼,“我顧不得那麼多!”
韋翠娘眼角有淚,耐下性子,低聲勸慰,“薛延,以卵擊石毫無意義,你且等等,就算咱們要送命,也不能死在那人手裡,你說對不對?”
五月底是個好時候,不涼不熱,最為宜人,牆角的花兒都開了。
可薛延只覺著渾身上下都冷透了。
屋子裡靜的讓人發慌,僕婦和大夫面面相覷,不知道薛延為何忽然發瘋。
薛延看著安靜躺在被子裡的阿梨,她從來都是個無害的人,嬌弱溫柔樣子,無論對誰都是輕言慢語的,她那麼好,未曾做過虧心事,可為什麼有那麼多虧心人要把矛頭指向她,這是不是太不公平?
薛延做了這輩子最瘋狂的一個決定,不顧一切,破釜沉舟。
第112章
待人都走了後; 屋子又成了原來的安靜模樣,濃重的藥味飄散在空氣中; 苦澀得讓人心頭髮慌。
薛延在阿梨的身邊坐下; 眼睛貪婪盯著她面容,一寸寸細細地看。
過不知多久,他忽而輕聲開口,“阿梨,我做了個決定; 很魯莽,不知你會不會怪我。”
頓了頓,他又笑了,篤定道; “你不會怪我的; 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與我站在同一邊; 你信任我,我知曉的。”
衣衫已經褶皺; 薛延褪下去; 而後脫了鞋子躺到阿梨身邊。他兩膝曲起,將身子蜷成一團,雙手捧著她的,漫無邊際地說著閒話。這姿勢親暱非常; 甚至能聽見阿梨微弱的心跳聲,薛延恍然覺得回到了很久之前,阿梨還健康活潑的時候; 他們緊靠在一起聊著白日種種瑣事,幸福甜蜜。
當決心放下一切奮死一搏之後,便就釋然了。薛延神情輕鬆,話匣子一旦開啟就收不住。
到了最後,不免又開始憧憬觸手可及又像是遠在天邊的未來。
薛延說,“梨寶,若是以後你好了,我也還活著,我便就帶你回揚州,好不好?我想,比起寧安,還是那裡更適合你些的,風柔水暖,畫舫成行,不似這裡的寒風會凍傷了你。我還想看你穿一身淺藍色裙子走在青石板路上的樣子,再打一把花傘,橋頭是綠柳,遠處有商船,多好,我還未見過呢。”
他笑了笑,用胡茬摩擦著阿梨細嫩的手背,低低問,“你說是不是?”
屋裡安安靜靜的,只有細微的氣息聲和燭火燃燒的聲音,薛延輕輕咬了下阿梨的手指,溫聲道,“睡罷,明日一早來寶怕是又要來鬧你。他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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